小侍男顫抖着接過帕子，抽噎着說：“大夫說...說娘親的病要用珍稀藥材，需得四十兩銀子......”

他忽然撲倒在地，額頭抵着冰冷的地面，“您可否借我40兩，奴可以當牛做馬報答您！”

一時間，蘇皎皎好像看到了上個世界的自己。

當年的自己也和他一樣，拼了命想要給母親湊齊癌症的治療費用，隻為了讓她走的輕松些。

不過當年的自己沒有人幫，而現在，他已經有能力幫助這個小侍男了。

微微擡手，示意繪春取來銀票，指尖在絹帛上輕輕摩挲了一下，才将那張五十兩的銀票遞過去，聲音比春風還柔和。

“拿着吧，多餘的銀子，給你母親買些滋補的吃食。”

小侍男呆愣一瞬，淚水倏然滾落。

他顫抖着接過銀票，像是捧着救命的神符，額頭重重磕在青磚上："多謝月傧！多謝月傧！奴……奴叫落落，是貴君宮裡的灑掃奴才，往後月傧您若有差遣，落落拼了命也給您辦成！"

“好了，快起來，去給你娘抓藥吧。”

“那奴先告退了，您有事盡管來找我！”

暮冬的斜陽為禦花園鍍上一層琥珀色的光暈，蘇皎皎目送落落的背影消失在朱紅宮牆盡頭，方才攏了攏狐毛鬥篷轉身。

繪春捧着鎏金手爐緊随其後，主仆二人踏着殘雪未消的石徑，向梅林深處行去。

梅花已經有些焉了，這個冬天，快過完了。

他仰頭看向宮檐上漸短的冰淩，水晶般的尖端正滴落着冬日最後的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