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遠山把江離離的信息移出企業郵箱,移進家庭欄,讓江離離作為自己的生活指導師,同時也在透過江離離的文字,去觀望一個陌生又新奇的世界。
其實她很難理解江離離對娛樂圈的熱情似火,娛樂圈有多亂,她是看在眼裡的。
一想到江離離這般天真且純粹之人,進了娛樂圈必然會遭受别人的玩弄:潛規則、禮貌性上床、送錢陪睡換資源、黑白金黃……她就倍感煩躁。
她覺得江離離可以走個更安全的道路,而不是“富貴險中求”,奈何幾次試探下,那江離離就是咬着娛樂圈不放。
夏遠山轉念一想,人各有志,她又有何資格去阻礙别人“追夢”?
思及此,也隻好作罷了。
而這次她好不容易抽出一天空閑時間,就是為了來江離離的世界裡呼吸新鮮空氣。
既然是來玩,她當然沒為“考察”做準備。
可此時路過大劇院,想着她起碼得做做樣子,要不然就太拂江離離的熱心了。
她雖然已經決定幫江離離逐夢演藝圈,卻還是掙紮道:
“你真決定要進娛樂圈?裡面的牛鬼蛇神,得好一番功夫才能應付得了哦~”
江離離正望着大劇院的入口,似是想到了什麼,神色有些異常。
聞言,他收回目光,道:
“我知道,但我不知道還能用别的什麼方法來讓自己升值,而且,我想盡快給你回報……”
許是為這類似表白的話感到害羞,他在說後半句時,聲音不自覺低了下去,臉上也有些發燒。
夏遠山沒注意到音量上小細節,她笑意滿滿,調侃道:
“呦,原來是為了我那投資啊。說真的,你不要太在意這些事,我真的不需要你返還利潤,那本來就是謝禮……”
江離離一聽夏遠山說“不要太在意”,登時急了。
他心想,如果不死揪着那投資與回報,我就沒理由扒着你不放了。
原來江離離的“逐夢演藝圈”本就是項莊舞劍,一切的一切,不過是他傍住夏遠山的借口罷了。
他連忙打斷說:
“可是,可是……那是我唯一的出路了,以前就有人看中過我——我有預感,我若進了娛樂圈,一定會闖出一番名堂的!”
江離離的話鋒轉得突兀,好似這是一個燙嘴的話題一般。
其間古怪,讓夏遠山不由得懷疑,這所謂的“看中過”很可能涉及對方的痛點,甚至是他的創傷。
夏遠山心下雖奇,卻也沒有揭人傷疤的惡趣味。
她笑了笑,肯定道:“我也有預感,你會是娛樂圈的新星,日後是要做影帝的。”
江離離原本還為自己異想天開、放話要闖出名堂而羞恥不已,同時生怕對方會出言嘲諷,因而很是忐忑。
可突如其來的,那女子便 “言之鑿鑿”,語氣不容置喙,帶着一種不顧娛樂圈死活的自信和狂妄,說他是娛樂圈的新星,說他這個小蝦米,是未來的領域之主!
如果是别人這麼說,他一定會嗤之以鼻,暗諷對方大言不慚。
可現在卻是他的榜一、卻是“殺人不見血”的夏遠山在說!
因而江離離一聽到這強勢的肯定、霸道的鼓勵,登時“得意忘形”,草溝小蝦米變身傲洲大紅蝦,嘴角也止不住地上揚。
他強忍沖動,以防自己手舞足蹈,可牙關的戰栗、心髒的狂跳、呼吸的急促卻怎麼也控制不了。
那夏遠山見他狀态有異,關心道:“你臉好紅,是中暑了嗎?”
“沒……啊,是有點。我,我坐一會就好了。”
他本想說自己沒事,但又不好解釋為何會害羞,便順勢而為、承認中暑一說。
夏遠山奇道:
“你确定真中暑了?中暑還能笑出來?真不是别的問題?”
江離離兩手捂着臉,試圖給自己降溫,聽了女子的直言不諱,登時覺得夏遠山的坦蕩還有些可愛。
便埋下頭,免得對方看到自己更為誇張的笑,爾後悶聲悶氣道:
“我真沒事,就是想到一些趣事,便笑出聲了。”
夏遠山聽此,将信将疑地點點頭。
在等待江離離“緩解症狀”的片當,她拿出手機,看了看東城大劇院的演出名單。
不一會,又提議道:“既然你決定要進娛樂圈,要不我送你到國外吧,國外的娛樂業健康點。”
原來娛樂場向來分台前幕後,衆人隻道台前光鮮亮麗,可但凡把頭伸進幕後,都會被其間的烏煙瘴氣嗆得掩鼻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