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他後半句音量過小,對方并沒聽清他的話。
顧正晨也不在乎那江離離補充了什麼,他用看糟粕的眼神看着江離離,說:
“當然不是所有人都是包養關系,但……”
他定定地看着對方,無悲無喜,宛若參透玄妙的賢者。
顧正晨輕聲道:
“你覺得,一個富婆和一個窮小子,還能發展什麼關系?說說看,一個錦衣玉食的人上人,能圖你什麼?圖你學過幾年舞蹈、身上有藝術氣息嗎?”
江離離駭然無語。
顧正晨又說:
“你當然能發展所謂的戀愛關系,但獨獨不可能是與那百達翡麗——做鴨第一守則,就是不要與金主發展戀情,要不然,又是出賣肉’體又是傾倒情感的,這生意也太虧本了——啊!”
原來那江離離受不了顧正晨的“說教”,當即握拳砸向對方。
顧正晨來不及躲閃,直接跌進一旁的演出服裡。
一瞬間,大片衣架倒塌,一陣“嘩啦”聲響起,伴着顧正晨的叫聲,場面混亂又狼狽。
江離離看對方在衣服裡掙紮,斬釘截鐵道:“我和她不是交易關系!”
顧正晨擦了一下嘴角,摸到一抹血色,登時大驚失色。
他跳起身,撲向江離離,嘶吼:“你他麼的找死!我這臉、你知不知道值多少錢!”
二人瞬間扭打在一起,靠臉吃飯的因破相、戀愛腦因戀情受到侮辱,個個怒火中燒,下手也沒個顧忌,隻想在這關乎尊嚴的争鬥中取勝。
然而,他們雖有緻勝之心,奈何二人戰力相當,你一拳我一掌,來來回回折騰了幾分鐘,說好聽點是平分秋色、說實在點就是菜雞互啄。
不一會,那顧正晨因熟悉環境而漸占上風,得空将對方推倒。
江離離絆着一個箱子,仰面跌倒。
地上有什麼東西硌到他,後背疼痛難忍。
他手一摸,赫然是一截PB水管。
那顧正晨看江離離上了裝備,戰力陡然拔高、遠非他這赤手空拳之人能比及的,心下暗叫不好,連忙伸手争搶。
江離離還在想他用了水管會不會有械鬥的嫌疑,不期被那顧正晨攥住水管的另一端。
眼看對方要奪去裝備,他應變迅速,手上用力、猛地一扯。
顧正晨來不及松手,就被江離離拉得跌倒在地。
就在二人僵持不下時,突然聽到房門“啪”的一聲響。
江離離下意識松開手,由着顧正晨如願以償。
他們看向房門,就見那助理小白杵在門口,許是為了遮住臉上的巴掌印,他還戴着口罩,但從他那圓睜的眼睛就知道其的震驚。
而下一秒,小白被人推開,一名女子現身。
那女子一眼看到躺在地上的二人,她先是看了眼顧正晨手中的“作案工具”,随之便看向江離離。
江離離登時委屈巴巴地喊:“夏姐姐……”
先前夏遠山看到江離離的留言,同時又聯系不上他,便立刻找了工作人員。
雖然工作人員堅稱顧正晨精神狀态無礙,但江離離既然這麼說,必然是被顧正晨的言行困擾到了。加之江顧二人的電話一直沒回應,工作人員便喊來顧正晨的助理小白,讓小白帶夏遠山來找他們。
此時夏遠山一看顧正晨舉着水管,而江離離則赤手空拳,登時認為那顧正晨是在欺負江離離,心下大怒,又聽江離離哭唧唧地喊她,不由得憐惜至極。
當即奪下水管,拉起江離離,一番關心後便轉向小白,責問道:“你們待客方式就是對客戶拳腳相加?”
小白也被滿屋狼藉吓得魂不附體,他知道顧正晨狂妄,卻不知道顧正晨已經狂妄到随便打人!
而聽到夏遠山的話,更是苦不堪言——他就一打工仔,平日裡受老闆的氣,現在老闆惹事,還得他善後?!
想到過去種種屈辱,頓時覺得這幾千塊錢的工資就是在侮辱他的人格、折磨他的自尊!
小白氣上加氣,他瞪了顧正晨一眼,放話說:“我他媽的不幹了!你這大爺、我伺候不起!”
說着,便甩上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