頤和宮。
“太後娘娘,趙王已經入宮了。”茹熏快步走進來,将好消息告訴太後。
太後霍然起身,滿臉驚喜,“可是真的?芃兒當真回來了?”
“太後,當真回來了。”茹熏的語氣帶着喜意,“皇上親自去宮門口接的趙王,如今趙王正在承乾宮。可要喚趙王前來?”
“不必了。”太後想了想,笑呵呵道:“讓他們兄弟好好聊聊天。這麼久未見,想來他們兄弟有許多話想要說,哀家便不打擾了。”
“是。”茹熏應下。
太後想了想,道:“芃兒八年未回京,今日既然回來,便好好給他接風洗塵。吩咐下去,為芃兒舉辦接風晚宴,讓後宮衆妃也一起樂樂。”
“是,太後。”茹熏行下應下,又出了頤和宮,不過她并未直接去通知宮中衆人,而是先去了承乾宮,将太後懿旨傳達給了侯在門外的小夏子。
“奴才這就進去通報,茹熏姑娘稍等片刻。”小夏子客氣道。
“多謝小夏子公公了。”茹熏笑着道。
小夏子連擺手,“姑娘客氣了。”他進去大殿,将懿旨告訴沈安,沈安便走到齊烨身邊附耳低語。
齊烨點點頭,“還是母後想得周到。吩咐下去吧。”
“是。”
得了齊烨應允的話,茹熏便将懿旨吩咐下去,很快,宮内衆人便都知曉趙王回來的消息。
重華殿。
蘇瑾嫣停了繡着花的針線,聽着葉影轉達的消息,有些好奇,“這趙王到底是何許人物,竟如此得太後喜愛?”
花影立刻回答:“趙王是太後年輕時養在膝下的孩子,感情深厚。隻是趙王14歲就封王去了岑蓓郡,八年未歸。這還是第一次回來呢!太後自然高興得很。”
“原來如此。”蘇瑾嫣不過随口一問,也沒太在意,捏着針欲繼續繡花,低下頭卻看到陸純熙手裡的針都快戳到另一隻手了,忙伸手攔了,“純熙,你這是在做什麼?”
陸純熙恍然一驚,搖頭,“昨夜有點沒睡好。”
聞言,蘇瑾嫣責備道:“既是沒休息好,你同我講一聲,回去歇着便是。你這般,怪叫我擔心的。”
陸純熙笑笑,“隻是有點走神罷了。沒事。”
“什麼叫沒事?你是覺着那根針還沒有刺進手指裡去?”蘇瑾嫣白她一眼,拿走了她手裡的針線,推她,“你現在回去好好休息,晚上還要同我一起去接風宴呢。”
“好。”陸純熙點點頭,放下手裡的荷包,起身回自己的房間。
其實她昨夜睡得很好,剛剛她走神,不過是聽見了趙王回來了。她對趙王本無感覺,隻是因為這次齊恒前去江西一事,對趙王有了一絲不喜。
她雖知這事與趙王無關,可還是忍不住遷怒。
不知現在齊恒怎麼樣?
此時齊恒仍在承乾宮,同齊烨齊芃二人喝了些酒。
“皇兄,臣弟不甚酒力,便不同二位皇兄喝酒了。”齊恒眼神迷離,“臣弟先行告退。”
齊烨調侃道:“小恒如此酒量,今後成親可要為難了。”
齊恒隻是笑笑,并不言語,齊烨調侃了一句,便讓他回了,“小夏子,把楚王送回朝華殿。小心點照顧着。”
“是,皇上。”小夏子應道,扶着齊恒起身,往朝華殿去。
“小芃,你的趙王府一直都有人顧着此次你回京,便就歇在那兒吧。”齊烨道:“不過你離京八年,母後甚是想念你,你住在宮中也好陪陪母後。”
齊芃笑道:“臣弟年歲也大了,住在宮内不合适,臣弟覺得臣弟那趙王府也很好。”
“也好。不過你那趙王府許久未住人,朕派一些人過去再好好打理一下。”齊烨點點頭,“有什麼需要就和朕說,莫要委屈了自己。”
齊芃好笑道:“皇兄幾時見過臣弟委屈自己了?”
齊烨無奈道:“你這性子敦厚,即便委屈了你自己也不覺得。”
兄弟二人談笑間,已過了未時。齊烨還要處理政務,齊芃告退離開。
出了承乾宮,齊芃往頤和宮去,齊烨不放心,讓沈安親自送去。
齊芃打量着周圍景色,笑着道:“許久不曾回京,宮内變化挺大,景色更是美上幾分。”
沈安笑着回應:“再如何變化,這還是趙王殿下的家。”
齊芃笑道:“你倒是會說話。”
說話間,二人已行至頤和宮。
守在宮門口的宮人遠遠看見,便進了内殿通報。
“太後娘娘,趙王來了!”
太後撚着佛珠的手一頓,忙起身,“走,出去看看哀家的芃兒。”茹熏忙扶着太後。
齊芃剛進了頤和宮,就看見太後迎面走來,他三步并作兩步走到太後面前,行禮,“兒臣見過母後。”
“快些起來,讓哀家看看,你是不是瘦了。”太後忙伸手親自扶了齊芃起身,擡手摸了摸齊芃臉頰輪廓,感歎道:“哀家的芃兒長大了,哀家都快夠不着了。”
“母後怎麼會夠不着?”說着話,齊芃屈膝,半蹲在太後面前,比太後都要矮一些。
“你這樣蹲着也不嫌累得慌。”太後好笑不已,心中卻是歡喜的。她牽了齊芃的手,道:“進屋,讓哀家好好瞧瞧你。”
“好。”齊芃扶着太後的手進殿,茹熏極有眼裡的退到一旁,讓母子二人好好說話。
進了屋,太後讓齊芃坐在自己身側,笑呵呵地詢問趙王在岑蓓郡過得如何,可有不适等等......
齊芃一一作答,讓太後莫要擔憂,他過得極好。母子二人說了好一會兒話,太後才慢慢平靜,隻是仍是能看見的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