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急忙忙趕回會場,蕭何頗為緊張的用紙巾不斷抹着額頭的汗水。
“關于如何封印SSS級怪談【美夢】,最重要的是從它那裡拿到一個關鍵道具,那個道具需要......”
就在這個時候,地面突然開始劇烈的搖晃起來,眼前的景物詭異的重疊,扭轉。
“了了!!!!”
“出什麼事了!!!”
“啊!!!!”
各種聲音交雜在一起,何時了聽到郝棉的聲音,剛剛想要回頭,卻被另一個人吸引了注意力。
是之前見到的那位長發美人,隻不過,這一次何時了終于看到了他的臉。
混亂的人群中,看到他的一瞬間四周仿佛被按下靜止鍵,因為混亂而被揚起的塵埃在水晶燈的映照下,仿佛會發光。
周圍的一切顯得格外地不真實,像是一場突如其來的夢境。
那雙瞳孔黑的攝人,像是攝取了濃重的夜色,幾乎讓人迷失那片夜色之中。
卻又在光線射入的時候像是一灣淺淺的溪水,又像是幼鹿,流露出對周圍世界的強烈好奇心和探索欲。
那雙眼睛和它的主人一樣,對何時了充滿強烈好奇心和探索欲。
不知道為什麼,何時了被那雙眼睛看的心裡發軟,不由自主地想要保護眼前人。
至于之前在做什麼,要去做什麼都被抛到九霄雲外。
直到那雙眼睛略略彎曲起來,那濃重的光彩微微收斂,何時了才從恍惚中回過神來。
她頗為心虛地移開眼睛,企圖尋找郝棉的下落。
就這一晃神的功夫,四周已經沒有了郝棉的蹤迹,就連自己手上打包好的零食袋子也消失的無影無蹤。
“姐姐,你知道這裡出什麼事情了嗎?”
清越的像是玉璧敲擊的聲音,又像是泉水低落在崖壁上。
“姐姐?你是在叫我?”
何時了的大腦還沒有完全恢複往常的清醒,下意識的低聲詢問。
直到發現自己問出那句犯傻的問題,才故作鎮定地理一理白襯衫上并不存在的褶子。
“啊,這裡的零食其實還不錯,要不要去試試?”
“好啊,姐姐。”
這場詭異的對話結束在莫名其妙的位置,何時了帶着那個好看的男孩子遊魂一般向着放置茶歇的地方走去。
自己好像是忘記了什麼事情?
走到熟悉位置上,看着空空如也的一切,何時了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
郝棉和自己手上的零食都不見了,這裡怎麼還會有食物?
所以,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
“姐姐?”
啊,對了,還有個人跟着自己呢?
“那個......嗯......你叫什麼名字?”
“南柯。”
“啊?”
“南柯,我的名字。”
“南柯?這個姓氏很少見。”
“......是嗎?大概是我的母親在生我之前,做了一個很美很美的夢吧。”
“是這樣嗎?”
......
何時了努力尋找着話題,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搭着話。
兩人一路走來,整座酒店看不到一個活人,甚至可以說連鬼影子也沒有。
而且不管怎麼走,他們都沒有找到一樓的大廳,就像是......鬼打牆。
“你喜歡吃什麼?”
不管如何努力地找話題,在對方興緻缺缺的情況下總是很難多說兩句。
在走的路上,何時了也偷偷地打量了這位意外出現的美少年,黑色的長發在腦後随意紮成一束。
四肢修長,身材纖細,莫名給人帶來一種神秘且危險的感覺。
“就算我喜歡吃什麼,這裡也什麼都沒有啊...還是說姐姐身上帶着零食?”
那張瓷器般無瑕的臉猛地湊近何時了,水色的唇角劃過一絲笑意。
何時了咽下口水,深吸一口氣,努力把眼神從那張臉上移開:“沒... 沒有零食。”
“咕。”
恰在此時,何時了的肚子為了印證這句話的真實性,及時的響應了一聲。
明明不久前才吃過東西,怎麼會又餓了?
肚子傳來的響動仿佛是饑餓的沖鋒号,許久沒有感受過那種從胃裡傳來,像是千萬隻螞蟻同時啃噬着胃部。
最重要的還不是那種密密麻麻的疼痛,而是從記憶深處傳來的恐懼。
連樹皮都被扣得幹幹淨淨,泥土粗粝地扒在喉管上,隻有努力的吞咽才能咽下去,每一口都會帶來鐵鏽般的氣息。
那氣息令人作嘔,可哪怕是這樣,依舊要咽下去。
哪怕那些食物肮髒,難以下咽,甚至不能稱之為食物。
......
南柯居高臨下的看着何時了陷入夢境,那張隻算得上清秀的面孔在此刻扭曲成一團。
居然這麼簡單就搞定了?
南柯那張無辜的臉上帶着滿滿的惡意,他的手裡出現了何時了之前在手裡失蹤的,裝着食物的袋子。
他輕蔑的看一眼那些屬于人類的垃圾食品,随後松開手。
那些被何時了仔仔細細打包好的食物灑在地上,屬于食物的氣息彌漫開來。
香,好香......屬于食物的微弱氣息鑽進何時了的鼻腔。
哪裡來的食物?
自己不是在垃圾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