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就因為我在會場說了兩句,你就要這樣嘲諷我?”
何時了扯過紙巾擦擦嘴,那不知名的東西看樣子吐不出來了,眼前人看起來一副要殺人的樣子:“郝棉、郝棉......”
“别叫了,他倆都聽不見我們說話,說起來,我們在夢裡見過,對吧?”
“啊?”
這話說得暧昧又奇怪,什麼叫在夢裡見過?不知道的還以為兩人有點什麼。
“沒見過。”
何時了搖搖頭,眼神真誠,表情誠摯,加上那張無辜的臉,看的紅裙女人臉上閃過尴尬和羞惱。
“沒有就沒有!哼!”
哼什麼哼?還撒嬌。
心裡這樣想着,何時了面上不顯,從剛才開始眼睛就一直不太舒服。
眨眨眼睛,右眼中的景物像是扭曲的畫像,帶着水的波紋一樣的質感。
左右眼看到的東西不一樣?
紅裙女人倒是沒有什麼變化,隻不過其他的人或物,在右眼中全是薄薄一片,像是彩紙剪出來的人影。
而且右眼中的列車車廂,全是淺色可以折射的材質,光線在四周流轉,像是玻璃制成的隧道。
“了了?快來坐下啊。”
郝棉的聲音傳來,何時了望過去,那哪裡是什麼郝棉隻有一個紅色影子,影子發出的聲音和郝棉一模一樣。
這是什麼?
何時了沒忍住又揉了揉眼睛,映入有眼的景象沒有任何變化。
忍住心中的恐懼,何時了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沒有異常:“我想要去廁所,棉棉你先讓我出去。”
黑色的人影腦袋處微微偏了偏,明明左眼中看到的是郝棉那張可愛的臉,落在右眼中卻是紅色的人影。
這樣的反差實在詭異,何時了的手心沁出汗水,對方怎麼還不讓開,是發現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嗎?
人影打量何時了良久,還是站了起來,和郝棉一樣關切地叮囑:“你要早點回來啊,注意安全。”
“我知道的,快去快回。”
離開的時候,何時了還不忘笑着揮揮手,轉身的瞬間,何時了擦擦額頭的汗水。
一路走向衛生間,右眼看到的人全是五顔六色的薄片,就像是平面世界。
穿過車廂,何時了看到了紅裙女人,将一張紙條偷偷摸摸的丢過去。
“哎呦,哪個小赤佬用東西砸我!”
何時了躲在她的視線盲區,等她坐下,何時了又小心地偷偷觀察着紅裙女人。
但是那張紙條很快化作漫天的紙屑,何時了咽下心中的失望,轉身就準備離開。
誰想到,何時了沒走兩步,就有一隻手将她拉進衛生間。
誰?
比腦子反應更快的是何時了的身體,多虧何燦的教導,身後之人悶哼一聲,聽起來疼得不輕。
抓住這個機會何時了就想往外跑。
“你别跑,你丢那個紙條什麼意思?”
紅裙女人忍着痛死死拉住何時了:“沒想到你下手還挺黑......”
“可是我明明看到你......”何時了不太确定地想了想,眼神落在紅裙女人的身上:“你是真的還是假的?”
畢竟現在開始,何時了的右眼出現的隻有一個紅色的人偶,看着着實有些詭異。
紅裙女人看何時了這樣子,沒好氣地解釋:“是我的異能笨蛋!”
“還有,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你丢那個字條什麼意思?你也發現不對了是不是?”
無數的想法在腦海中回轉,思索良久,何時了搖搖頭,又點點頭。
人偶的眼睛瞪得圓圓:“哈?”
在人偶使用暴力之前,何時了解釋:“我隻是覺得不太對,但是你知道我是個普通人,說不出來哪裡不對。”
“不過也是,指望你也指望不上,不過,找到你也行,跟我走!”
不知道紅裙女人想到什麼,再一眨眼,何時了發現自己和紅裙女生再次回到了一開始的大廳。
這又是個什麼情況?
紅裙女人一拍手:“我猜得果然沒錯!”
何時了不明白紅裙女人在說什麼,紅裙女人嫌棄的看了何時了一眼:“你玩過‘找不同’的遊戲嗎?”
說到這個“找不同”的遊戲,需要玩家在每一個關卡找出不同的地方,找到不同就能通關。
仔細想想,何時了發現每次回溯的節點,确實是自己發現問題的時候。
但是又不完全是這樣。
還是有哪裡不對,紅裙女生興緻勃勃地四處打量着:“等我找到破綻,把所有人救出去,我從此就出名了!”
不知道紅裙女人想了些什麼,何時了隻看到她叉着腰在大廳裡放肆的笑起來。
“等我出去,一定要先把秃頭打一頓!去他娘的畫大餅!還害得老娘被困在這裡!哦,對了,你想不想揍你的領導?”
紅裙女人的長裙已經被她自己扯成方便行動的短裙,長發也盤了起來,一副随時準備戰鬥的樣子。
和之前始終拿着搖晃紅酒杯刻意擺出來的樣子截然不同。
可以說非常不同。
通過這一小會的相處,何時了知道了紅裙女人的名字——丁一。
而且隻有十六歲。
“啊?”
看何時了迷茫的樣子,紅裙女人自顧自的按按手:“看你這樣子就是乖寶寶,我是一定要揍秃頭一頓的!”
“對了,這裡你有發現什麼不對嗎?”
聽到紅裙女人這麼問,何時了的眼神落在大廳的門口。
右眼看到,那裡背光站着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