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這裡情況不明,何時了也隻好安靜的圍觀。
到了這會,何時了越發覺得不對,那些士兵以及那位穿着白大褂的醫生,同樣冷靜地看着快噎死的男人。
所有人的眼神裡都帶着看戲的戲谑和隐隐的期待,他們在期待什麼?
醫生似笑非笑的看着那位躺在地上抽搐的男人,男人的眼皮子抖了抖,像是想到了什麼,忍着痛頹喪的站了起來。
又開始開始瘋狂的上下蹲,還一把抱住街邊的路燈柱子,熱切的親吻起來。
仿佛那裡立着的不是一個燈柱,而是他心愛的妻子,亦或是夢中的女神。
在親吻的過程中,男人還時不時地用眼睛的餘光觀察着醫生的反應,何時了瞪大雙眼,那位醫生眼神冰冷的略過男人。
那無機質的眼珠子被眼鏡上反射的光芒遮掩着,何時了看不清醫生的表情,隻是那個之前還在親吻燈柱的男人突然清醒過來。
他跪在地上向着醫生的方向挪過來,他一句話也沒有說,隻是一味的問磕頭,眼睛裡全是淚水。
“求求你......求求你......求求你......”那不再刻意瘋狂的聲音含着無盡的恐懼和悲切。
可是醫生沒有絲毫的動容,哪怕如此,男人甚至不敢靠近醫生為圓心的一米之内。
他隻是一味的哀求着,可這哀求不僅得不到醫生的動容,甚至周圍人像是聞到肉腥味的狗一樣。
在看到醫生的冷漠後,同樣癫狂起來。
“砰!”
這一次男人徹徹底底躺在地上,像是掉落地上摔爛的雞蛋,紅的白的肆意的流淌開來。
聲音像是一個信号,四周人群瞬間沸騰起來。
一時間街道上群魔亂舞,那些在白天牢牢關着的窗戶打開來,依舊有人和男人一樣從樓上下餃子一樣的跳下。
而男人的身體孤單的躺在地上,像是被丢棄的垃圾一樣,根本無人在意。
眼前荒誕的一切讓何時了深切的懷疑,自己此刻正置身精神病院。
掙開南柯的手,何時了從拿出紙巾蓋在男人的臉上。
不管他是真瘋還是假傻,人離開的時候總要體面一點,南柯眼神有些複雜,醫生同樣把注意力移到何時了身上。
做完自己能做的事,何時了再一擡頭,就發現一根産條形的不明物體帶着呼嘯的風聲向着自己襲來。
“吃俺老孫一棒!”
那是個畫着孫悟空臉譜的人,拿着長條氣球對着周圍人無差别攻擊起來,一邊打一邊喊。
堪稱勢如虹,隻是這孫大聖的氣勢沒有維持三秒,很快被後面人一個闆磚拍暈。
“你說你是條魚啊,在岸上能生存嗎?”說着話,那人擡起“孫大聖”的一條腿,向着河邊走去。
不久之後,河邊傳來落水的聲音,還夾雜着女人的叫罵聲罵的很髒,非常髒。
還有個身材魁梧的大哥,穿着一襲粉色的大号漢服,帶着一副要葬花的神情,靠在牆邊期期哀哀的唱着曲子。
隻不過那曲調堪比殺傷性武器,曲調歪的從足以從帝星歪到垃圾星。
這樣難聽的聲音自然引起周圍部分人的不滿,但是每一個明着攻擊亦或暗着偷襲的人,都會被大哥無情的制服。
不多時,那位大哥像是站的累了,坐在特制的人肉坐墊上,掐着蘭花指繼續唱,底下的人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憤怒模樣。
甚至有些弱一點的,直接被那難聽的歌聲攻擊的翻着白眼暈了過去。
那位大哥絲毫不覺,依舊一臉沉醉的唱着曲,坳着妖娆的姿态。
還時不時還向着路過的人抛過去一個媚眼,隻是搭配着那臉絡腮胡着實有些......辣眼睛。
看到的人以一種僵硬的姿态扭過臉,自認倒黴的小聲罵一句,然後繼續着自己的抽象行為。
甚至還有個短頭發十八九歲的男孩子沖過來跪在何時了面前,一把抱住何時了的大腿大喊:“陛下,陛下!”
那叫一個情深意切,字字啼血,然後指着粉色漢服大哥破口大罵:“這個男生女相的狐狸精,他要害你啊殿下!”
“啊?”何時了瞪大眼睛。
見何時了沒有反應,男孩的目光移向何時了身邊的南柯:“還有你這個該死的!!!整天就會纏着殿下!”
南柯無端被罵,臉上的笑容擴大,眼神卻冰冷起來,右手伸進褲兜裡。
“你們就會用身體魅惑殿下,害的殿下日日不能上朝,耽誤朝政!陛下早就因此對您不滿,這樣下去您如何在陛下百年之後繼承大統啊!”
男生宛如杜鵑啼血、血猿哀鳴,指着南柯和粉色漢服大哥大罵起來,頗有種諸葛亮罵死王朗的意味。
罵的那叫一個酣暢淋漓,一歎三詠、端的是引經據典,涕淚恒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