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尤如意睡醒了,藍兒服侍她梳妝,順便端了一些廚房拿來的雞蛋瘦肉羹和青菜粥和如意一起吃着。
如意沒有什麼胃口,吃着吃着就歎氣,藍兒安慰道“小姐,你得自己保重身體啊,大太太的事情,還沒完呢!”
如意問道“今日還要繼續給伯娘針灸呢,師父可來了?”
藍兒答道“還沒,不過剛剛大老爺派人過來傳話,說等你醒了一起去書房議事,宋知府來了。”
如意吃了幾口粥菜便沒了胃口,喝了幾口濃茶提了提神,和藍兒說道“替我穿件厚點的外套,這幾日總覺得身上怪冷的”
藍兒将如意剩下的粥菜三兩口都吃了,吃完又去衣櫃裡拿了去年如意的哥哥柏智買的雜色貉裘大衣給如意披上。
如意摸了摸這成色上好的大衣歎道“不知道大哥哥什麼時候回來”說罷又将這件脫下說道“還是穿伯娘送來的那件狐裘披風吧,這件貉裘大衣等下雪了再穿”
藍兒将那件裘皮大衣收好,說道“姑娘可是想大少爺了?要我說,這家裡隻有他是真心待你,當初若不是他替你争取,你也沒法拜師,可惜大少爺去了南華國,老爺太太都不讓他回來,唉”
如意被藍兒勾起傷心事,又紅了眼眶,她哽咽道“藍兒,走吧,咱們去書房”
藍兒知道自己說錯話,連忙閉嘴,扶着自家小姐出了門。
院中永晴正在彈琴,見如意出來,停下琴聲說道“我說如意妹妹,你也應該去看看你母親,中午我們一同用膳,她哭成淚人似的,她其實是擔心你的。”
如意行了一禮道“多謝大姐姐關心,我明日會去看望母親的。”
說罷,如意離開院子去了大老爺的書房。
書房中,宋知府、尤大、鐘三伏正聚在一起讨論着下毒之事及解毒進展。
如意進去,一一行禮,站在旁邊等待着他們詢問。
尤大老爺開口道“如意,剛剛鐘大夫說,要我們将計就計,給那個歹徒再次作案的機會,所以我讓宋知府過來,安排了一些暗衛守在你伯娘屋子四周,若那人還想下毒可以來客甕中捉鼈”
如意點了點頭,表示知曉,然後說道“師父所說的确很有道理,不過如果那人是壽安堂的人,那他應該沒有機會進到後宅中來,所以我想的是,給他一個機會。”
鐘三伏開口問道“如意,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還要把沈夫人送到犯人面前去?”
如意并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反而開口問宋知府說道“宋知府,你的暗衛有幾人?是否能在混亂狀态護人周全?”
宋知府開口道“暗衛4人,都是身經百戰的高手,定能護人周全”
如意點了點頭,再次行了一禮道“大老爺,師父,宋知府,我有一計”
深夜,壽安堂再次兵荒馬亂起來。
虞清宴對身邊習武之人的呼吸和腳步十分熟悉,他感覺到他所住的屋子周圍突然多了4名高手,還特意影藏了呼吸和身影,應該是官府的暗衛。
尤大老爺抱着“沈氏”沖進壽安堂,大聲喊道“鐘三伏!今日你若不把我夫人治好!我就要你償命!”
鐘三伏和鐘桦連滾帶爬得迎了出來,鐘三伏跪在地上惶恐道“尤尚書饒命,草民一定将有沈夫人治好!”
尤大老爺說道“這是自然,若你們不能把我夫人治好,我就讓你們父子兩償命!”
聞言兩父子早已吓得臉色蒼白,連忙畢恭畢敬帶他們去了後院中的病房,正是之前如意養病的房間。
尤大老爺将“沈氏”放在床上,鐘三伏将房門關上,連忙松了口氣。
而躺在床上的“沈氏”摘下了圍帽,站起身,漏出了她的臉,正是如意。
鐘三伏拉着如意的手擔憂道“如意啊,你扮成沈氏的法子,若是暴露了怎麼辦?而且那兇手在暗處,若是,若是...”
尤大老爺也說道“如意,你這法子雖然乍聽之下不錯,若是那兇手不上鈎怎麼辦?”
如意說道“師父,大伯。你們放心,那兇手不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的。不過你們千萬要守住消息,尤府和壽安堂都不能走漏一點,否則那兇手就不會上鈎了!”
鐘三伏和尤大老爺點點頭,表示知曉。
鐘三伏開口道“我這就開幾幅藥,給那兇手機會下毒”
如意搖了搖頭說道“師父,你錯了,我們不能給他任何下毒的機會,這樣那個兇手才會铤而走險,你照常給我開藥,但是所有藥材和煎藥都讓鐘桦親自來”
尤大老爺點了點頭道:“很有道理,這樣那兇手才會現身”
鐘三伏放心不下自家小徒弟冒險,擔憂道:“若是出了什麼意外,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