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如意正在院子裡給受傷的臉上藥,鐘三伏說這個傷口耽誤了些時日,估計要留疤。
柏智知道了,連忙去外面鋪子找祛疤的藥膏,沈氏也送來許多補品藥膏,都是宮裡來的珍貴物品。
如意其實并不在意,相反,她心裡一直在想,那些她散播出去的消息都傳得如何了,為何闵氏那邊毫無動靜。
正在如意想着事,琉璃突然端着藥從院外跑來,盤中的湯藥都撒了一半。
琉璃着急忙慌沖到如意旁邊說道“小姐!不好了!那邊屋裡的大公子和三公子都被官兵抓走了!”
如意問道“可是大理寺的人來了?”
琉璃道“可不就是大理寺的人!他們說大少爺和三少爺涉嫌謀害朝廷欽犯毀滅證據,要拿他們審問呢!大太太急得暈了過去,屋裡亂成了一團!”
如意放下手中的書道“父親和母親呢?他們在何處?”
琉璃搖了搖頭道“奴婢不知,二太太早上還和大姐兒和三姐兒在梅林彈琴呢,這會子不知道去哪了”
如意說道“走,我們先去找哥哥,再去大太太院子裡”
琉璃連忙道“二少爺去知府找宋大人了,這會子不在屋裡”
如意邊走邊道“那我們直接去大太太屋裡,你讓宋嫲嫲趕緊去請府中的蔡二,我們一起商議。”
剛到沈氏屋裡,隻見她躺在榻上,臉色蒼白,春雨在一旁滿臉憂愁。
見如意來了,春雨連忙拉着她說道“二姐兒,你終于來了,你快來勸勸太太”
如意拍了拍春雨的手,點點頭示意她放心,便上前行了一禮坐在了沈氏身側。
如意開口道“伯娘,大哥和三哥隻是去配合調查,不會有事的,你要放寬心,接下來還有很多事需要伯娘處理呢。”
沈氏不語,隻默默擦了擦眼角的淚,滿臉的擔憂。
如意接着說道“這官場上的事,無非就是你幫幫我,我幫幫你,之前宋知府想與我們共建學堂,若我們幫了他,他自然也會幫我們的。我已經把蔡二叫來,您看看是否和他讨論一下,挪用些公中的錢,把這事給辦了?”
沈氏聽完,也覺得此事還得靠宋知府從中周旋,于是問道“如意,去叫你母親過來,我們兩家雖沒分家,但這種大額支出還得與她商量。”
如意為難道“伯娘,不如還是讓春雨姐姐去叫吧,我那母親,若是我去叫,她是肯定不會來的。”
沈氏點頭,有些無奈道“春雨,你去把二太太叫來”
半晌後,沈氏、闵氏、蔡二三人在前廳坐定,如意、春雨、桃花站在一旁不敢說話。
沈氏率先開口道“弟媳婦兒,如今柏光和柏智兩兄弟進了大牢,原本我是不想答應那宋知府建什麼勞什子學堂,隻是如今這情況,不花這錢,宋知府也不會放了他們兩兄弟。不知你意下如何?”
闵氏笑道“此事若嫂嫂已經定了,和我說做什麼?如今可是您當家”
沈氏接着道“如今大老爺不在,我也不過是幫着管一管,若弟媳想管就都給你管就是,隻是如今辦學堂的銀子還得從中公出,肯定得與你商量商量才是。蔡二,如今中公賬上還有多少餘錢?”
不等蔡二說話,闵是打斷道“大嫂這話我就不懂了,這既然救的是你兒子,與我們中公的錢何幹?敢情咱們二老爺在外面賺的錢,都是你們家的?”
蔡二聽罷閉了嘴,不敢言語。
沈氏深呼吸,憋了口氣,接着道“二太太此話說得也太不近人情了!如今咱們都是一家人,我将如意和柏智都當做自己孩子一般,大家遇到困難了,都得一塊使勁,一塊想辦法才是!”
闵氏站起身說道“嫂嫂若是想用中公的錢,和二老爺商議吧,我管不了!”
沈氏終于沒忍住,拍桌而起道“闵姝琳!你還真把自己當主子了!你别給臉不要臉!”
闵氏冷笑道“是,我們一家都是奴才命,那你為何求我這奴才呢?你去求二老爺啊,他是主子,不過你得快點去,不然錢都被他輸在牌桌上了!”
說罷,在桃花的攙扶下,她頭也不回地走了。
沈氏頹然坐下,隻覺得疲憊席卷全身。
見闵氏走遠,一直沉默的蔡二才說道“大太太,如今公中賬上已經沒錢了,若實在要支,也隻有不到一百兩的盈餘”
沈氏驚訝道“怎會如此!前幾日如意的及笄宴不是還有許多禮金嗎?”
沈氏說完,自覺失言,連忙看向如意,如意搖了搖頭無奈道“伯娘有所不知,及笄禮的禮冊都被母親改過了,收到的錢大部分也都到了她口袋裡,連那些貴重的金銀珠寶也基本上在她私庫,隻留了些布匹綢緞給我。”
沈氏氣得拍桌道“真是不知廉恥!”
如意見沈氏馬上就要出言不遜,連忙示意下人都退下,不一會兒議事廳隻剩下如意和沈氏兩人。
如意跪在地上說道“伯娘,我願意去和母親把虞将軍給的一千兩要回來,不過我還有一個請求,希望伯娘能夠答應。”
沈氏揉了揉額頭,精疲力盡得說道“說罷,你有什麼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