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下的小黎正好撞到那堅硬的鐵軌,這一痛,她就哭出聲來。
葉莉本想看她到底怎麼樣了,但是,手中抱着昏迷中的闫麗,不好俯身,便隔着距離問:
“你怎麼樣了,小黎?”
小黎抽泣着,站起來,道:
“不,我沒事,我這個哪是大事呀!我隻是覺得,我們可能救不了闫麗了!都怪我,如果不是我提議去山上采花的話,也不會像現在這樣了。”
葉莉安慰道:
“跟你沒什麼關系,你也不知道那裡有蛇呀。”
然後,她停了停,對夥伴道:
“小黎,你幫忙把闫麗弄到我的肩膀上,我覺得,扛着她的話,可能要輕松些。”
“還是我背吧。”
“還是我扛,說不定,我們再走一段路,就有人了呢。趕快,别耽誤時間。”
“好吧。”
小黎便幫忙把闫麗給放到葉莉肩膀上。
兩人繼續前行。
天色很快地暗下來。雙方好像聽到狼嚎的聲音,這聲音就從一旁的山谷中傳來。
小黎哭道:
“糟了,我好像聽到狼的聲音了。”
葉莉安慰道:
“别怕,小黎,别去想,狼是不會出來的。”
“嗯,我不想。”
小黎便用手捂着耳朵前行。
葉莉在前方艱難地邁步。突然間,她腳一崴,伴随一股鑽心的劇痛傳來,她跌了下去,闫麗也滾到一旁。
小黎趕緊上來,問:
“你怎麼了,葉莉?”
“我腳崴了。”
“啊?”
小黎更是吓得哭了起來。
恰好,這時頭頂現出一點月光,葉莉便借着月光對夥伴道:
“趕快看一下闫麗怎麼樣了?”
小黎便咬牙把闫麗給翻過來,看了看夥伴的臉,道:
“還是老樣子,葉莉,我擔心你啊,你怎麼樣了?”
“我沒事,别擔心我。”
葉莉歎了口氣,又側頭看了看一旁那長長的軌道,覺得犯難,道:
“我覺得,如果我們走路的話,一個星期都到不了城裡,更别說,我現在受傷了。”
小黎點點頭,表示确實如此,淚流個不停。
葉莉伸手去替夥伴擦眼淚,道:
“我認為,我們現在要改變計劃了,我們現在最大的難題是沒有車,但路迪先生是明确有車子的。我想着,是不是回去找他比較好,這樣,至少比我們徒步要強。”
小黎聽聞此言,更是淚流不止,道:
“可是,他會幫我們嗎?他那麼讨厭我們啊!你要知道,我不止一次聽到他說讨厭人類什麼的,我老早就懷疑他,還有他身邊那些人不是人類了,不然,怎麼會說這種話?你覺得,他會幫我們嗎?”
葉莉用手擦額頭的汗,道:
“就去求求他,看他怎麼說,闫麗是天才畫匠,能畫出路迪先生心上人的樣子,我想,他不會無動于衷的。”
小黎還是猶疑,問:
“真要去找他嗎?我覺得他一定會無動于衷的。”
“是,必須去,不然,闫麗就死定了,我們要後悔一輩子的。”
然後,她鼓勵道:
“小黎,就麻煩你跑一趟了,我現在這樣,确實行動不方便。别怕,大不了就是被拒絕,總好過現在這樣。”
“嗯,那我走了。”
小黎便沿着鐵軌返回,葉莉叮咛道:
“你小心啊,小黎。”
“我會的,你也要小心。”
就在這時,左側響起一陣笑聲:
“哈哈哈,讓我看看,這些是誰啊!喲,這些不是我們莊園的那些女畫師嗎?你們怎麼了?”
這聲音是非常有特點的,尖利又刻薄,就屬于路迪先生手下那名代号叫“尖蝙蝠”的青年。
此刻,他攀在一旁山上的樹枝上,真像一隻蝙蝠。
小黎見了他,感覺看到了希望,祈求道:
“闫麗被蛇咬了,葉莉還受傷了!請哈洛先生你回去告訴路迪先生,讓他派車來接,送我們到城裡去醫治,好嗎?”
“哈哈!”
那青年在樹梢上翻了一個身,道:
“你說讓路迪先生派車來接你們,對嗎?”
“是,我速度太慢了,請你去,好嗎?”
這邊,葉莉也跟着哀求,道:
“是啊,請你去,好嗎?這事一點都不能耽擱,我知道你是個好人,謝謝你!”
那青年仍舊是笑個不停,道:
“别給我發好人卡,你們一點都不了解我,更不了解路迪先生呢!他一點都不熱心的,他最煩事多的人,我敢保證,你們要是去找他借車,你們的那夥伴會死得更快。”
就在這時,山後方傳來一聲更清晰的狼嚎。
那青年把手指附到耳朵旁來傾聽,好像很欣賞這種聲音,又道:
“哎呀!看樣子,那些狼聞到肉的味道了,我要走了。”
小黎驚愕道:
“你明知道狼要來了,你為什麼走啊?”
“因為我不想看見狼吃人的情形,太血腥!”
說着,這人抓着樹木的枝丫,從一棵樹上擺蕩到另一棵樹上,再從那棵樹上擺蕩到地面,站定後,稍稍地整理領口,走遠了。
那邊是越來越清晰的狼叫聲。最後,葉莉看見幾頭餓狼從那邊的山路盤旋而下。
小黎也看見這一幕,吓得渾身發抖,退了回去,貼在葉莉身邊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