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迪先生笑笑。
“你都可以做,我為什麼不能做?”
“因為我會做好,不會浪費花束。”
“我也會做好,昨天晚上那隻是意外。”
路迪先生不斷地攪着鍋,透出一點示威。
季修大人将火點燃,側頭盯着對方,道:
“是你讓葉小姐住到你那裡去的嗎?”
“沒有。”
路迪先生垂着頭,手上的動作也慢了點。
葉莉聽了,感到羞愧,也忙說:
“沒有,我沒有住到路迪先生那裡,我隻是去搞衛生的。”
季修大人沉沉道:
“我了解我們的路迪先生,葉小姐,隻要你這雙手還要繼續作畫,他就不會讓你搞衛生。”
啊!
謊言被識破了。
葉莉覺得有點窘迫,退了兩步。
季修又道:
“其實,我能理解,葉小姐你受傷了,我們的路迪先生想看着你好起來。但是,你住在他房間是不合适的,别這樣了,你住在女孩房正合适,你們畫師之間還可以探讨一下作畫的細節,不是嗎?”
葉莉點頭,心中有點溫暖,可又有點不安,側頭看了看路迪先生,發現他是那種不甘願但又不敢多說什麼的表情。
然後,季修先生對她道:
“你回去休息吧,等我們熬好了這些顔料汁,就給你送過去。”
“嗯,謝謝。”
“不用謝。”
季修、路迪異口同聲。
葉莉便緩緩出了那廚房,心中有點開心,卻又有點不安,心想,别發生什麼事吧。
然後,她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裡,在靠窗的小床上半躺着,拿了畫冊和鉛筆開始作畫。
實際上,那上面已經有一幅關于季修大人的素描了。
這幅的内容就是,她來這裡那天遇到狼群的情形。
說實在的,季修大人關鍵時刻出手幫她這事情,她這輩子都不會忘記。
現在想起還心潮澎湃,把畫冊放到心口來感受當時的溫暖。
幸好闫麗和小黎不在,她們在樓上的房間作畫,葉莉可以适度地表達自己的心意。這時,她又畫起來,畫的是季修大人外出幫她摘花的情形。
她靠在那兒,用鉛筆一點點畫着,心想,小時候堅持要學習美術是對的,現在可以用靈巧的雙手把讓她心動的男子畫得這麼真切。
季修大人一雙黑眼睛好明亮,她這一輩子都不會忘掉。
她靠在床上,入迷地畫着,很快到了中午,她也畫得差不多了。那時,闫麗和小黎回來了,她趕緊将畫冊合起,放到枕頭下。
她問雙方:
“忙完了?”
“嗯。”
雙方一邊點頭,一邊回到各自的床鋪上坐定了。闫麗反手捶着肩膀,道:
“累死了,我不知道,怎麼會有這麼挑剔的人!說我這兒不對,那兒不對的。”
葉莉聽出了端倪,問:
“路迪先生去檢查了嗎?”
闫麗點點頭,道:
“說我有一點沒畫好,就要我整體重新畫!我真服了,從來沒見過這麼挑剔的家夥!比我以前公司的老大還難纏!”
這位闫麗小姐不像葉莉那樣,葉莉是一畢業就來了這裡,闫麗自己是明确在公司上過班的,所以,有比較。
小黎則顯得比較懦弱,她雖然也被要求重新畫,但是,她更平和,回應道:
“阿麗,你别抱怨了,我感覺路迪先生他不是人的,事實上,我覺得這裡都沒有人。他挑剔一點就挑剔一點吧,隻要他付錢就好。”
葉莉回應道:
“是啊,闫麗啊,你就好好忍耐一下,像路迪先生這種存在,心高氣傲,又肯給這麼高的薪水,要求是很高的,你就按照他的要畫嘛,小黎說得對,隻要他肯給錢,一切都不是問題。事實上,他對我也是一樣的要求,一筆不如意,就要重新畫。現在,我傷也沒有痊愈,他也不讓我畫,說是會影響質量,我坐在那兒畫,我不知道會影響什麼質量。”
闫麗蹙蹙眉,從小床邊站起來,道:
“這就是畸形的愛戀!你們看,那位仙仙小姐都死了,還這麼念着對方,請我們來畫畫,真變态。”
一旁的小黎聽到這話,吓得縮起脖子,把右手食指豎到嘴巴中央。
“噓!闫麗,你别說這種話,要是被路迪先生聽到,你還想不想拿工資啦!”
闫麗沉聲道:
“反正有些話,我不說不快!這位路迪先生,還有那位季修大人,都是心理變态的人,不,他們不是人,是某種東西吧。依我看,那位仙仙小姐肯定死了,不然的話,我們就會在這兒見到她。要知道,這兩個家夥武力值這麼強,怎麼樣都會把她奪過來的。”
實際上,葉莉聽到這話是有點不高興的。
路迪先生她不評價,但是,季修大人,她覺得他不是心理變态的存在。他或許隻想用這種方式來緬懷心上人,他是癡情者。
但是,現在,她又不好說什麼。
她是絕不會讓兩名夥伴知道她的心事的,那比殺了她還痛苦。
就在這時,門上響起敲門聲。常規來說,是老管家來送餐了。
小黎走過去,把門打開,看到果然是老管家,把餐盤接進來,又對老人道:
“謝謝,大叔。”
“不用謝,黎小姐。”
老人看着室内的葉莉,補充道:
“葉小姐,先生請你去大廳那邊用餐。”
“噢。”
然後,她下了床,走到了門口。那時,老管家也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