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樓梯口,她的兩名夥伴急忙奔下來,到了她身邊,小聲地對她道:
“别這樣,葉莉!你就服個軟嘛。”
葉莉給兩名夥伴使眼色,示意雙方放心,淡淡道:
“不用勸我了,你們好好留在這裡畫畫,我不會走太遠的。”
然後,她頭也不回地從門口離開了,連自己的行李都沒有拿,就那樣走開了。
路迪先生看着她離開的背影,氣得一拳打在牆上,力量之強,好像讓這座府邸都在動搖。
闫麗和小黎兩人見狀,吓壞了,抱在一起。
草坪上,葉莉沒有停步,很快走出了莊園大門。
4
傍晚,路迪先生坐在自己書房的桌子邊,将皮椅調轉,盯着戶外的空間發呆。
“滴滴滴!”
他敏銳的耳朵聽到室外傳來這樣的聲音,擡頭望去,看見從天空飄落的雨滴。
啧!
居然下雨了。
平時,他是不讨厭這聲音的啊,但現在怎麼覺得不喜歡它們。
不知道為什麼,内心沉悶悶的。
他将自己領口的扣子松開,以便讓自己輕松點。
但是,沒有用。
扣子松開了後,他仍然是顯得心煩意亂的狀态。
他索性起身,從一旁的櫃子上拿了一瓶紅酒狀的東西,倒進高腳杯裡喝了。這東西應該不是酒,因為很濃稠,也沒有酒香味,隻是一味濃稠,好像某種體能補給品,他将它一口氣喝下,擦了擦嘴角。但是,他煩躁的心情還是沒有被緩解,他就放下了高腳杯。
終于,這一刻,他明白是什麼惹得他心情煩躁了。
哪是什麼雨的事啊。
是一個女人不聽他命令,還讓他牽挂的事。
他知道,他不能再等下去了,否則,一整個夜晚,他會是這樣的狀态。好吧,就服軟、就告饒,好過讓自己内心煎熬。
這鎮上這麼危險,有壞人還有狼群,那位葉畫師敵不過任何一種力量的攻擊。
他立即出門了。
實際上,在小鎮上,葉莉正在一家面館工作,就是當服務生。她和那善良的店主說好了,她在這裡工作,不需要薪水,隻需要一天三碗面就行了,實在不行,也可以是兩碗,那女店主心好,看她實在有難處,答應了。
她想好了,白天在面館工作,晚上就去橋下休息,反正,要等到季修大人回來。
那時候,她專門替季修大人畫畫,一樣能獲得薪水。那個羅克利莊園,她是一步也不想邁入了。隻能期待季修大人回來的時候,能夠幫她拿回她的行李。
她在店内忙活,把煮好的面條端到客人身邊。她先給門邊的大娘端了一碗,再給一旁的大爺端了一碗。
就在這時,門口有兩個小夥子進來了。他們一眼就瞄見了葉莉,對視一眼,打着壞主意,然後到靠牆的座位坐下了,他們分别要了一碗面,葉莉用托盤端着,送給他們。
當她靠近他們的時候,他們臉上的壞笑更加明顯,某個瞬間,其中一個青年伸出手,拽住她的手腕。
葉莉大驚:
“你怎麼……”
那青年上下打量着葉莉,道:
“可真是個美人,今晚跟我們去酒吧喝酒吧,我們保證,不會虧待你。”
“你放開我!”
葉莉掙紮着,要把自己的手給收回來。但是,那個青年不松手,還給他的同伴使眼色,要他的同伴也上手。
他的同伴也伸出了手,兩人一人一邊,拽着葉莉的手腕。
葉莉不斷掙紮,打翻了其中一碗滾燙的面條。
“哎喲!”
一個男子挨了燙,放開葉莉的手,猛地起身,給了葉莉一巴掌。
“好一個賤人!”
那忙碌的女店主見事态嚴重,忙上前來,道:
“兩位,别生氣,這樣,我再給兩位煮碗面條,可以嗎?”
“可以個球!你這老女人,馬上給我滾!”
說着,那挨了燙的青年給了那店主郝太太一腳,郝太太倒了下去。
其餘食客見狀,都起身逃走了。
然後,那兩個青年把葉莉向室外拖拽,葉莉不斷掙紮,還咬了其中某個人的手腕。
那人受了痛,又給了葉莉一巴掌。
葉莉被打得眼冒金星,兩邊臉頰都發熱。
那青年罵道:
“賤人,你信不信,我今晚把你脖子上咬滿牙印!”
就在這關鍵時刻,店門口出現了一張怒氣沖沖的臉頰,正是路迪先生。
店内發生的事情,他已經看到了。他徑直地走上來,伸手擒住一個青年的脖子,把對方給抵上了牆面。
俗人的力量當然是不能跟血族的力量抗衡,對方的臉色瞬間慘白了。他的同伴吓得瑟瑟發抖,急忙放開葉莉,跪了下來。
“求求你,先生,别生氣!我和阿汪不敢了!”
路迪先生怒氣不消,手上的力量在默默增大,讓那青年口吐白沫。
這人眼看着要不行了,就在這時,一旁閃過一點點的銀光。
這銀光刺得路迪先生眼睛痛。他眨了眨眼睛,才看清楚,原來那銀光來自一把叉子。
而現場有個女子正用這叉子抵住自己的脖子。
就是葉莉。她道:
“給我住手!”
什麼,這女畫師是瘋了嗎?
路迪先生遲疑着,道:
“你是瘋了嗎?”
這一刻,他心口一緻。
話說出口,他才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有點後悔,問:
“你要幹什麼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