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務終于完成了。
降谷零坐在從歐洲飛回東京的航班上,側頭望着窗外的雲層安靜地欣賞着。
旁邊坐着的還有琴酒。
那家夥背靠在座椅上,閉上眼假寐。即使是在這種室内,琴酒也沒有取下他頭頂的帽子,因着這樣躺靠的姿勢,帽檐遮住了他的眼睛。
長長的劉海被壓住,腦後的銀發也有幾縷披在了胸前。
“波本。”
他忽然出聲。
降谷零扭頭轉過來看他:“有事兒?”
或許是因為剛完成了任務心情還算不錯,琴酒的聲音透着點惬意,雖然還是一如既往的冷冰冰,但多少還是有些不同的。
“你最近的态度好像有些太松散了。”
“像這次的任務,能拖到今天才完成,真是不知道是波本你的實力有所下降,還是你在敷衍我了。”
琴酒道:“我想無論是哪一種,都不是什麼值得慶祝的事情。你說呢?”
他微微側首,森冷幽綠的眸子便露了出來,還有嘴角上揚含着一絲譏诮的笑容。
“你是在對我表達不滿嗎琴酒?”
降谷零側眸看着琴酒。
這個男人向來不是什麼會和别人閑聊的性子。上一次降谷零記得這家夥和自己聊天時是在蘇格蘭死後試探自己。
那這一次又是為了什麼呢?
真的是因為自己最近的态度讓他不滿了嗎?
降谷零思忖着,目光幽深。
“讓我感到不滿的人可不會活到現在。”琴酒惡劣地勾起嘴角,“波本,我隻是在提醒你。”
“不要陰溝裡翻了船。”
“常在河邊走的人總有一天是要打濕鞋子的。”
降谷零無波無瀾:“是嗎?那還真是謝謝提醒。”
“呵。”
艙内又重新回複了寂靜。
半個小時後,飛機停在了東京機場内,降谷零和琴酒分别從飛機上下來,前者頭也沒回地走了,連招呼也沒打一聲。
隻餘下琴酒單手拖着行李箱站在出口處,望着降谷零遠去的背影眸光不明。
“喂?給我查一下波本最近都在幹些什麼。”
降谷零并不知道琴酒在背後調查他的事情。
他拖着行李箱打了一輛車往安全屋的方向去,坐在車上看着窗外的景色時腦中卻想起了自己的那位鄰居。
不知道鄰居最近有沒有好好吃飯呢?
降谷零心裡生出了些雀躍與期待。
這樣的感受極其微妙,像是被泡在溫度剛好的溫泉水裡,一顆心在水面上飄飄浮浮,随着水波輕柔蕩漾。
好像被填滿了,生活因為有了期待而變得充滿陽光。
下午三點降谷零回到家中。此時的天氣談不上好也稱不上壞,隻是布滿了陰沉沉的烏雲,似風雨來臨前的安甯。
拂面而過的風也帶着潮濕涼意。
他站在安全屋門口時頓了頓,往鄰居家看了一眼。降谷零知道這個時候鄰居是絕對不可能在家裡的,這個時間鄰居大概還在兢兢業業地上班。
但他情不自禁地想看一眼。
這對降谷零來說,真是很難得的情緒和體驗,同樣也是這兩年内他為數不多的溫馨與溫暖了。
雖然平時多是鄰居在慶幸他遇到了降谷零,能夠吃到美味的料理,但對于降谷零來說,遇到鄰居亦是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