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江彥氣的笑了一聲,“抑制劑放哪了,我去給你拿。”
“咳咳,”陳楚又往被子裡縮了縮,“我要是說在宿舍,你會打我嗎?”
江彥有種無力感,“你讓我說你什麼好。”
見陳楚還往被子裡縮,江彥沒了脾氣,伸手把蒙在他臉上的被子扯下來。
“行了,我能真把你怎麼樣嗎,小區裡有家藥店,我去給你買。”
“哦,好。”
可能是易感期的影響,陳楚看起來呆呆的,他應了聲,老老實實的縮在被子裡。
江彥于是換衣服,拿着手機就要出門。
“等一下!”
江彥的手都已經搭在門把手上了,聞言停下來看陳楚,“怎麼了?你還有什麼想要的東西嗎?”
“不是,”陳楚掀開被子也開始換衣服,“我和你一起吧。”
江彥要出門的時候,他莫名感覺有點心慌,尤其是這個時間和上次江彥失蹤的時間幾乎差不多,還是跟着一起去比較好。
“也好。”
江彥沒多問,靜靜的等着陳楚換完鞋才一起出門。
小區是老小區,也許和江岸大學這個校區是一起建的,好處是小區建築不那麼密集,綠化也很豐富,壞消息就是小區的安保系數幾乎為零,公共設施也是生死難料的——有的今天還堅強的工作,明天就莫名其妙的罷工了。
他們住的離藥店有點遠,一路上路燈少而昏暗,圍繞着很多蟲子,江岸的五月,植物已經十分茂盛了,讓晚上十點的小區看起來有幾分陰森森的感覺。
陳楚倒不怎麼害怕,他現在熱的感覺自己要變成一團火了,怕是鬼來了都要被燙死。
藥店是二十四小時營業,兩人進去買了兩盒抑制劑,江彥說最好再備一點其他的藥,于是兩人最後拎着一袋醫療用品出了店門。
陳楚沿着路邊的石階走,突然扭過頭看江彥。
“江彥,”他跳到江彥面前攔住他,眯起眼睛,“如果我變成小飛蟲了你還會愛我嗎?”
他說着,沒拎袋子的那隻手指向路燈下的一群飛蟲。
“......”
江彥從不知道易感期會讓人變得像個三歲小孩一樣幼稚,明明江槐易感期的時候就很暴躁,看誰都不順眼。
“你的基因決定了你隻能是個人。”
陳楚有些不滿意,他皺起眉頭,“你别管那些,難道我變成小飛蟲了你就不愛我了嗎?!”
“那你要讓我和一個小飛蟲結婚嗎?”
“什麼啊......”
陳楚被“結婚”兩個字戳中,有點壓不住嘴角,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
江彥就笑他,“你要是小飛蟲,可就不能和我結婚了,你确定要變成一個小飛蟲嗎?”
“那不要了!”陳楚斬釘截鐵,“還是我和你結婚吧。”
他倆說着,離剛剛那盞路燈越來越遠,前面一段路的燈不知道什麼時候壞了,以至于那是一片漆黑的路。
所以當有人從陰影裡突然出來要扯陳楚和江彥的時候,陳楚的第一反應是“他就知道要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