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抓起盤子上的果核用力甩出,然後眼神銳利地看向烏依雅,“你可真夠惡心人的,怎麼?你想吃誰的口水但是不好意思說,所以才用這麼拐彎抹角的方法嗎?”
他頓了一下,繼續惡毒道:“可惜了,我給扔了,想吃你自己撿去吧。”
周圍霎時一靜,炎熱的海風好像變成了冷庫充足的冷氣,吹得人一個激靈。
烏依雅緩緩看看他又看看被他擋在身後的白兔。
“狐狸你說啥呢,快給魚魚道歉!”二哈企圖打哈哈讓這事含糊過去,但當事人都沒這個打算。
烏依雅淡定地替他扶起歪倒的椅子,然後直起身和他對視上,兩人距離不過三十厘米。
火氣濃郁得所有人都能聞到。
白狼走到兩人身邊,一隻手拉住一個,先對烏依雅說:“魚魚你先消消氣,狐狸他不是故意的。”然後對狐狸說:“還不快道歉,你看你怎麼說話的?”
狐狸不為所動,眼神冰冷地看向面前的人。
“我不需要他的道歉。”烏依雅沒什麼情緒地道。
狐狸話裡火氣很重:“那你想要怎麼樣?”
“我要你把果核撿回來,然後一口一口喂給她吃。”烏依雅指向躲在他身後的白兔。
“不可能。”
烏依雅點點頭,說:“行。”然後轉身,但就在她轉身的時候,一拳擊向狐狸的肚子。
但這一拳并沒有擊中目标,而是半道被人抓住了。
烏依雅力氣大,所以打人的時候從來不會用全力。這才能被人抓住,否則沒幾個人能攔得住她。
烏依雅:“放開,這是跟你沒關系。”說着手腕一轉,掙開了周滿的手。
但周滿又去抓她,勸道:“有時候退一步也是進一步。”
烏依雅不動了,過了一會兒掙開他的手轉身向房間走去。
她需要不斷深呼吸才能消解剛才那一瞬間升起的情緒。
雖然裝着紙條的盒子在她手上,但是裡面的紙條又不是她寫的,她隻不過沒事幹抱着盒子罷了。可是為什麼别人會覺得是她寫的?
他們沒說,但烏依雅從他們的表情裡看到對她的不贊同,都覺得她很過分。就好比白狼,她沒有先批評狐狸,而讓被惡言惡語針對的她先消氣,除了與狐狸更親近,其實也是覺得她有錯在先。
烏依雅回到她和悲傷蛙的房間,一打開門煤球就黏黏糊糊撲上來。今天人多眼雜,怕它出去受到傷害,烏依雅就沒把它帶出去,但是放置了足量的食物和水。
烏依雅撲到在床上,用被子把自己蒙起來。
“喵~喵嗚~嗷~嗷嗚~”
也是服了,明明是隻小黑豹,叫聲有時聽着像狗,有時聽着像貓咪。烏依雅被它叫的心煩氣亂,都不能認真的難受了,暴躁地掀開被子,把煤球揪起來,臉埋在它的肚皮上一頓猛吸。
瘋癫的行為吓得煤球愣愣不敢動,烏依雅點點它的小鼻頭,“信不信我把你吃了!”然後把它的爪子放在嘴裡作勢吞下去。
煤球這下完全不敢動了,眼睛濕漉漉地看着眼前的怪媽媽醬,毛茸茸的大尾巴求饒似的蹭蹭烏依雅的胳膊。
烏依雅心軟了,把它讓在床上,然後認命地給它拿牛肉幹,嘴上罵罵咧咧:“活祖宗,叫你一天少吃點零食,不健康。”
煤球才不懂她說的啥,但它懂烏依雅開櫃子是什麼意思,于是在床上又蹦又跳,如果它能說話的話,它肯定在唱“世上隻有媽媽好,有媽的孩子像塊寶……”
烏依雅把牛肉幹放在它的小碟子裡,但人就不樂意用餐具,人就是要保持獸性,非得抱着啃,把烏依雅的床弄得到處都是口水和牛肉幹碎屑。
一股怒火直沖天靈蓋!
但烏依雅忍住了動手的沖動,不說它是黑豹聽不懂人話,它還是個孩子,打孩子犯法的犯法的……
烏依雅暗自緩了半天才心情平複下來,然後老媽子似的給它收拾殘局。
“真羨慕你個臭小子,一天就知道吃吃喝喝、睡睡跑跑,也沒什麼煩惱。”
有煤球在一旁鬧騰,烏依雅根本沒有時間回味剛才的事,好不容易等它啃完牛肉幹,把嘴上身上擦幹淨抱着沒多久就睡着了。
煤球真是個小天使。
*
再醒來已經是第二天,天色還早,悲傷蛙怕她再睡過去,直接把煤球弄醒。
煤球一醒,整個房間裡沒人能睡得着。它在床上蹦來蹦去,又嚎又叫,睡着的死人都能被它叫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