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踏上海島,烏依雅的心境已經完全不一樣了。當時她孤注一擲、孤立無援,現在是新的開始。
哲學上說,人是一切社會關系的總和。
烏依雅在這個圈子裡摸爬滾打那麼多年,對此有深刻的體會。
不是說她想憑借權勢欺壓别人,而是擁有權勢才有了和别人公平競争的機會。不然她何至于這些年來不敢展現真正的自己,不僅要戴醜醜的美瞳還要戴假發,以此刻意掩飾原本的長相。
營地和他們離開時沒有太大的區别,就是院子裡長出了很多雜草,家裡跑進了一些小型的野生動物。
烏依雅還是跟悲傷蛙在一個房間,還沒把床單鋪完,工作人員提着煤球來了。
“魚老師,導演讓我把煤球給您送過來,它的小零食和其他東西都放在包裡了。”
烏依雅見他滿頭大汗的樣子,趕緊把煤球接過來,“辛苦了,要進來喝杯水嗎?”
工作人員趕緊搖頭,忙不疊說:“我還有工作,就先不打擾了。”
他這樣說,烏依雅就沒再堅持。煤球最近長大了好多,航空箱太小了,待着肯定不太舒服,于是趕緊把它從航空箱裡放出來。
工作人員轉身就走,動作快得跟被狗攆似的,身後傳來烏依雅教訓煤球的聲音——
“你髒死了,快别黏着我。”
黏?工作人員防曬衣掩蓋下的幾道抓痕隐隐作痛。最終他實在沒忍住往後看去,就看到已經有猛獸雛形的黑豹,像隻家貓似的圍在烏依雅身邊蹭來蹭去,毛茸茸的尾巴愉快地勾起弧度。
雖然但是,這真的是一隻豹豹嗎?
“煤球,你這個小沒良心的!”悲傷蛙不顧煤球的掙紮,把它死死抱在懷裡,“我可是照顧了你一個月,陪吃陪喝陪玩,幫你洗澡,給你梳毛,你就這樣對我。”
煤球歪着頭不看她,一個勁兒往外掙,終于叫它找到機會,一下逃出了悲傷蛙的魔爪。
“你是不是給煤球下迷藥了,或者什麼秘術之類的?”
烏依雅一腦門黑線,“你小說動漫看多了,哪有什麼迷藥和秘術。”
“不然它為什麼隻黏着你?”
“一個是幹媽,一個是幹媽的朋友,是你你選誰?”見她正要激動發言,烏依雅趕緊補上一句:“是你非逼着我說的。”
然後不等悲傷蛙反應過來,烏依雅抱起煤球往外走,“走,叫周滿給你洗澡,不洗香香的休要往我邊上蹭。”
等悲傷蛙追出來,烏依雅已經不見人影了,黑熊遠遠看着她,無奈地問:“你又在破防什麼?”
悲傷蛙被他氣了個仰倒,“你也不是好人,給我趕緊走。”
“行,那我走了,本來說想問問有沒有誰想吃冰淇淋……”他說走就走,悲傷蛙幾個縱步跑過去,死死吊着他的胳膊,“我開玩笑呢,熊哥給小的一個機會,我都快熱死了,讓我幫您嘗嘗味兒。”
黑熊等她把台階搭好,才勉為其難地說:“那行吧,就給你一勺子。”然後打開盛着冰淇淋的大保溫盒。“我給你那把新的……”
“哇,紅提味的,我最喜歡紅提的了。”悲傷蛙随手用冰淇淋上插着的勺子舀了一大勺,嗷嗚一口吃掉。
黑熊:“勺子……”
悲傷蛙看向他,大大的眼睛澄澈無辜,“什麼勺子?”
“沒什麼,你繼續吃吧。”黑熊說完把保溫盒往她手上一塞,溜了。
“你不吃了?”悲傷蛙沖着他的背影喊道,雖然不明白黑熊發什麼瘋,但是自己能吃一大盒,想想就開心,于是開心得都吧唧嘴了。抱着保溫盒回房間裡,邊看漫畫書邊吃冰淇淋。
有了之前的經驗,悲傷蛙這次的行李中帶最多的就是漫畫書了,她把中外近幾年的漫畫都買了帶過來,就指着它們消遣日子呢。
*
周滿:“洗它幹什麼?它不愛洗澡,動來動去的很難弄。”
烏依雅皺皺鼻頭,“你不覺得它很臭嗎?”
他能不覺得臭嘛?!自從變身成人魚後,他的五感增強了數倍。這幾天煤球是導演組的人在管,也不知道它幹啥了,身上臭得聞不了一點。
人煤球完全不知道自己臭得被人嫌棄,一到周滿房間就開始撒歡,在床腳鑽來鑽去,弄出很大的聲音。
烏依雅:“下面好像有東西?”
周滿:“應該是松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