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兩人一來一回很是好玩,扶曦倒是津津有味抱着茶杯看兩人的互動,結果不想被生氣的昀燚擰着眉怨怼地睨了一眼。
“……”
見人皆坐好,雲淩洲收了笑意,便開始談正事。
“殿下去抓那兩個歹人時發生了什麼,你将當時的情景說于我,我心下也才有數。”
昀燚順了口氣,緩了緩才開口說了當時的情況。
他見棄冕追着景嵚去了,自己放心不下也跟了上去,但是人實在太多,當他找到他二人時黑衣白帽男已被景嵚擒住了。
但景嵚也受了傷,沾血的匕首落在地上被人群踢來踢去,最後被他撿了起來。
後面抓白帽男的同夥時,棄冕奪了他手中的匕首向那人射去斷他的去路,才将人順利拿下。
但是匕首也擊在牆上斷成了幾節。
“你們怎麼知道是這二人帶頭鬧事?”
雲淩洲心中一直對此疑惑不解,按理說現場百姓衆多,在完全沒預料的情況下,怎麼可能如此迅速抓住隐藏在人群中的要犯?
昀燚清楚雲淩洲本就鎮守北境,之後去定風台修複結界,可能還需要他的支持,于是也不瞞他,将扶曦複活之事一并告訴了他。
一般人聽聞神女降世或多或少都會感到驚訝,但雲淩洲聞言卻相對比較淡定。
“欽天監華監正此前已測出神女降世之兆,隻是沒算出神女北上的路徑。”
因定風台呈傾頹之勢,故西風帝早先便派了欽天監監正北上,協助白照城崔刺史以及駐北的雲淩洲一齊鎮守北境。
華慈兩月前忽感星宿異動,擺陣測算三日才算出這是創世之神降世之兆,所以他也早就得知了神女降世之事。
他雖知道神女已降世,卻沒想到神女便是眼前的扶曦,難怪初見時便覺此人不俗,也明白了為何她能第一時間找到鬧事之人,原是因為早已預見。
這麼想着,他心下還有一個疑惑未解,于是他愣愣歪了歪頭,眨着眼盯着扶曦。
“扶曦小姐,在城門初見時便知道我想要說的話了嗎?”
扶曦捧着茶杯默默點了點頭。
昀燚沉着臉望着這兩人:“什麼話?”
扶曦淡然擡頭飲茶沒回這話。
雲淩洲嘴角一咧,肆無忌憚說了出來:“這位妹妹好生漂亮,你我二人之前可有緣見過?”
……昀燚聞言額角青筋跳動,咬牙切齒忍無可忍。
“雲清野,你有完沒完??”
雲淩洲又挂上一臉無辜,眼睛忽閃。
“我從來都這般,殿下你生什麼氣呀?”
“你!你……我生氣?”
面對雲淩洲的陰陽怪氣,昀燚你了半晌都沒接下他這話,最後又氣笑着直搖頭。
“哈哈哈好好好,好你個雲清野。走吧!審人去吧!還待在這裡幹嘛?”
說完他便起身甩袖走在前方去開門。
雲淩洲在後低低悶笑兩聲,随後走到扶曦身邊又和她搭話。
“扶曦小姐愛吃這茶嗎?我讓下人多備些給你送去。”
前面的昀燚聞言拳頭都要捏碎了,轉回頭岔進了兩人之間。
雲淩洲被擠得側退一步,也覺好笑剛想說話,昀燚又轉頭來斜睨了他一眼。
“快點!帶路啊你!”
雲淩洲不禁也氣笑:“行行行,兩位這邊兒請。”
說着這話,手一展親自屈身領這兩位往後室去。
雲府後室,專門用來關押犯事的侍衛,這些侍衛在訓練成為墨衣雲衛之前比較浮躁容易犯事,便專門設了後室進行關押教育。而後雲意松患病,墨衣雲衛的選拔停止,後室也被閑置了下來。
後室猶如牢房,設了單獨關押的隔間,此時那兩人便被關在最裡面那間。
見雲淩洲三人進入後室,棄冕和景嵚及其餘墨衣雲衛皆拜下行禮。
雲淩洲見景嵚已換過了衣服,右肩也進行了包紮。
“公主剛才來過了?”
“是。”
景嵚低着頭回答,害怕雲淩洲責備他們放雲幼頤進後室,結果雲淩洲問完這句話便沒後話了,帶着人徑直走去了關着人的隔間。
隔間内沒有窗戶,隻有走廊上支着火把,微弱的光亮透過房門頂狹窄的小窗遞進寒冷潮濕如深井地窖的房間。
待他們在隔間前站定,棄冕掏出鑰匙打開了房門。
借着忽明忽滅的火光,隻見兩人手腳分開呈大字,嘴巴用布堵住被吊綁在房間中央。
這是墨衣雲衛防人自殺的手段。
他們三人一一在墨衣雲衛搬來的椅子上坐下。
雲淩洲雙手撐在扶手上後靠椅背坐穩,右腿一曲搭在左腿上,頭一仰,肅殺淩冽的聲音在沉靜的後室内響起。
“甲子,你親自去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