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薔的曾祖是賈代化的親兄弟,他父親去世後,便被賈敬接到了府中與賈蓉一起長大。
兩兄弟年齡相當,向來形影不離。
但賈蓉成婚後便不再去私塾讀書,反倒被賈敬拘在了府中。
沒了賈蓉,賈薔也不好總往甯府去。
主要也擔心去得勤了,會被賈敬抓起來和賈蓉一起讀書。
賈薔沒什麼讀書天份。
甚至到了翻開書頁就頭暈眼花的地步。
為自己的未來着想,他隻得抛下賈蓉另找玩伴。
薛蟠上京前,他隻和私塾幾個親戚胡亂混着罷了,可等薛蟠入了學,眼看着他沒多久就花錢在私塾養了兩個小情兒,平日花錢更大手大腳,惹來不少人追随,一時風光無限。
賈薔領着甯府的月例,每月也才十兩銀。
哪兒比得過薛蟠?
他倒沒想和薛蟠做朋友,卻也生了拿他當錢袋冤大頭的想法,每每出門總愛叫上薛蟠一起。
次數多了,賈薔難免和賈蓉提起他來。
而在賈薔口中,薛蟠的形象就是個錢多速來的大傻子。
聽着他們的玩樂日常,賈蓉難免有些心癢癢。
這心一癢吧,就生出了邪心。
賈蓉幹脆裝病和賈敬請了假,在王熙鳳面前又說去了正房讀書。
兩方瞞好後,他帶着小厮悄悄出了府。
他倒還記得王熙鳳是個醋性大的,一開始沒敢碰女人。
但除了女色,吃喝玩賭他啥都沒漏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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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熙鳳一開始并不知道賈蓉出了府。
因着對賈敬的信任,她甚至沒想過派人到正房去問上一句。
直到這天,紅兒和婆子閑聊時,對方說漏了嘴:“奶奶倒真是個不錯的主母,就是太嚴厲了些,要不然蓉大爺也不至于整日往府外跑。”
紅兒聽得這話,當即意識到了不對。
蓉大爺不是在正房讀書嗎?
她揪着婆子要問個究竟。
婆子一聽,才知道蓉大爺出門竟不曾告知奶奶,當即吓了個魂飛魄散。
可紅兒認死理,仍帶着她去了王熙鳳處。
王熙鳳氣得眼冒金星:“我就知道,這些男人沒一個靠得住!”
但她學乖了,沒想親自和賈蓉大鬧。
鬧也無用,不會有人站她這邊。
王熙鳳前世吃夠了這方面的虧,這輩子不可能重蹈覆轍。
所以冷靜後,她警告了婆子:“今日之事,絕不能讓除你我和紅兒外的第四個人知道,否則,我必叫你們一大家子人都不好過。”
婆子哪兒敢不聽話?忙不疊應了下來。
等婆子走後,王熙鳳才叫來紅兒:“你去正房一趟,就說我丢了個镯子,在房中遍尋不到,隻能找大爺問問可曾在什麼地方看到。”
紅兒點頭,趕緊去了正房。
她剛說了來意,正房小厮便道:“可蓉大爺不是報了病,已經好幾日不曾來正房讀書了嗎?”
紅兒大驚失色:“大爺何時生病,我們怎麼不知道?”
話說完,她像是突然明白過來,忙糊弄道,“可能是我記錯了,大爺正躺床上休息呢,望管家勿怪。”
說着就要轉身離開。
可管家聽命于賈敬,如何能讓她離開?
他當即叫住了紅兒,命人看住後,才親自進了賈敬屋子通報。
賈敬氣糊塗了:“你是說,蓉哥兒并未生病?”
管家點頭:“看紅兒的反應,确實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