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的蘇格蘭高地依舊狂風夾雜着暴雪，但粉紅的氣氛充斥在整個霍格沃茨。三強争霸賽的傳統項目聖誕舞會将在聖誕夜舉辦，舞會雖然隻對四年級以上的學生開放，但是高年級可以邀請低年級學生作為舞伴。男生女生們都在向心儀的對象發出邀約。

按照傳統慣例，舞會将由勇士邀請他們的舞伴開舞。塞德裡克一開始就邀請菲奧娜作為他的舞伴，菲奧娜生怕在舞會上出醜，幾乎每天晚上都拉着克莉斯在宿舍裡練習。對于她來說，雙人舞雖信手拈來，但她還是緊張的不行。兩個人休息的間隙坐在沙發上吃起曲奇。菲奧娜放下餐盤，擡起眼看向對着壁爐發呆出神的克莉斯，想起德拉科白天的委托，幫他詢問克莉斯為什麼一直沒有回應他的邀約。

“你打算聖誕舞會穿什麼衣服？”

克莉斯指了指自己搖搖頭開口，“我？不打算參加舞會。”

菲奧娜吃驚的大叫起來，“什麼？！你不打算參加，為什麼？”

克莉斯遲疑一會解開襯衫的前三顆扣子，露出一部分猙獰的疤痕，眼眶不自覺的泛紅，苦笑地歎了口氣“我實在沒有勇氣去面對它......”

她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的語氣幾乎變成了難為情的自語。菲奧娜不再笑了，目光變得十分嚴肅，壁爐裡橙色的火焰映射在她茶色的雙眸中。兩個人之間的沉默持續了很久，克莉斯再次擡頭驚訝地發現菲奧娜的眼中含着晶瑩的淚珠。

“這是你勇敢的勳章，克莉斯！不要覺得它醜陋，我覺得它十分帥氣！”

克莉斯從來沒這麼想過，從未思考過它存在的意義。突然間，她覺得自己好像從未如此惬意，如釋重負。

——

學期的最後一天，學校已經完成聖誕舞會的布置，城堡裡各處的大理石柱改變形态，變化成永不融化的冰柱。禮堂裡擺放起十二顆高大的聖誕樹，上面裝飾各種的玩意，槲寄生被金銀絲帶纏繞挂在各個角落。

魔藥課結束後，克莉斯和菲奧娜跟其他女生結伴趕往禮堂自習，一行人叽叽喳喳讨論起聖誕舞會的裝扮。進入禮堂，克莉斯一眼看見人群中的德拉科，他站在桌邊從包裡拿出書本，和身邊的人聊天，不知道那個人說了什麼，他附和地笑了下。

克莉斯讪讪地跟他打起招呼，坐在他的對面。她的一舉一動盡數落在德拉科眼中，他默不作聲把散在前面的書收拾好。周圍人能察覺到這對情侶間微妙的氣氛，但又說不上來哪裡出現了問題。

克莉斯的目光下意識地朝他看去，修長的手指握着羽毛筆在羊皮紙上唰唰地寫起魔藥配方。那雙手骨節分明，右手無名指上因為常年握着魔杖和筆磨出一塊繭，卻絲毫不影響美觀。她看得有些出神，鋼筆尖溢出的墨水在牛皮紙上洇濕了一角。德拉科被她炙熱的目光盯得有些發毛，用羽毛筆敲敲書本示意她。克莉斯像是做了什麼虧心事被發現，慌亂的低下頭翻閱面前的課本。德拉科又清了下嗓子，克莉斯才發覺課本是倒過來的，紅暈慢慢浮上白糯的面頰，頭低得更沉了。

整個自習時間，克莉斯的腦子裡亂七八糟，根本沒有心思去做功課，擡起頭發現德拉科已經離開，便收拾好東西跟菲奧娜打好招呼離開。剛走出禮堂，德拉科突然出現，将她一把拉進樓梯下的暗角處。

德拉科用手指摩挲面前人的臉頰，蜻蜓點水般親吻她的眼角，喃言道，“明天就是聖誕舞會了，你打算讓我獨自出席嗎？”

他的語氣中帶着些許委屈，像隻落寞的貓咪。

她玩味已起，笃定他不會低下頭顱，“那你再求求我。”

德拉科彎下腰，頭垂在她的脖頸處，溫熱的氣息撲在克莉斯的耳邊，“求求你，奎妮......”

克莉斯被這溫柔的語調迷失心神，繳械投降，挂在手肘的布袋掉在地上，揚起一片灰塵，“......我答應你。”

語調剛落，外面響起嘈雜的聲音，學校的自習時間結束。克莉斯擡頭吻上他的嘴唇，是她不得不放棄此刻時光的幽怨之吻。德拉科輕笑一下，撿起她的書袋，輕彈掉上面的灰塵。他高高地站在她身前，金發蓬亂，蒼白的臉頰上泛起些許紅暈，在微弱的火光下顯得特别溫柔、英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