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摸魚,隻好看老闆摸魚。
孟夏伸長了脖子,雖然看不真切,但大約能判斷地出來林清隅不是在幹正事。
他在這個時候就很羨慕林清隅的本體,眼鏡王蛇,聽起來很威風是次要的,關鍵是【很長】,這樣的話就能看見林清隅在幹什麼了。
“在?”
林清隅單手在和秦醫生的對話框裡敲了一個字。
秦醫生刷得一下出現了,發出連珠炮般的詢問:“小孟夏還沒走吧,要是我沒記錯的話,現在應該是治療時間?”
“這個時候突然給我發消息,難道是你感覺到了什麼突飛猛進的效果?”
“具體描述一下給我聽聽!”
林清隅瞥了一眼自己手背上的細長抓痕,考慮了一下,還是決定提一嘴重要病情:“周三的時候,我變成了半蛇狀态,一直沒有變回來。”
???
秦醫生緊急扣過來了三個問号,并配了一個天塌了的表情包:“這麼大的事情你怎麼不跟我說?!”
發出去一秒之後,他又緊急把表情包撤了回來。
林清隅很自然地回答:“反正孟夏過兩天就來了。”
“我替你實驗一下,毛茸茸撫慰法能不能救急。”
秦醫生咔咔啃鉛筆頭,焦慮的木渣掉滿了病曆本:“……實驗結果如何?”
“我被貓抓了。”
林清隅終于找到機會說出自己最初的目的,“給你發消息,就是想問問,像這種情況還需要打疫苗嗎?”
感覺到覆在自己背上的手掌動了動,孟夏心虛地跟着蹭了過去繼續充當腕枕,就像電視劇裡大反派身邊忠心耿耿的小狗腿。
林清隅手背上的觸目驚心的傷口,時時刻刻都在提醒他犯下的罪行。
對此等谄媚,受害者接受良好。
“不、不用。”
短短五分鐘之内,秦醫生的天又塌了一次:“你沒毆打員工吧?要不我過去看看,正好給你的手重新消毒上藥一下。”
經過他的長期觀測,半蛇狀态下的林清隅像是有理智的解封版,十分我行我素。
“不可以。”
林清隅改換成雙手打字,按鍵飛快,“不許打擾我治病。”
?
秦醫生覺得自己今天腦子裡冒問号的次數有點兒多,不是,大少爺,你自己看看這像是有效果的樣子嗎?打擾不打擾的有什麼區别?
不知道林清隅為什麼又把手擡起來了,孟夏茫然地站起來踮着四隻腳張望。
這一次,他很小心地避開了疑似危險的位置。
太矮了,再踮一下。
貓貓是趾行動物,正常情況下就是踮腳走路的狀态。
為了使自己的視野高一點,孟夏踮了又踮,下一秒都能去跳黑天鵝芭蕾了。
但遺憾的是,一隻小貓咪再怎麼踮腳,也不可能和身高一米九的林清隅齊平。
感受到踩在自己身上的貓爪面積越來越小,越來越小——當然力道也加重了一點點,林清隅垂下睫毛。
小臂也放低了。
孟夏看着自己眼前從天而降的手機。
“現在能看到了嗎?”
【嗯嗯……】
孟夏一邊點頭一邊咪咪嗚嗚,點到一半忽然感覺到有什麼不太對勁。
“但我覺得你應該并不是很想看見這個。”林清隅好像并沒有察覺到不妥的樣子,“秦醫生每次發消息,都是來給你的監工的。”
咦?
膽子大了點,孟夏試探着抱怨。
但他不敢直接抱怨林清隅,于是迂回道:“你今天狀況這麼突然,秦醫生都沒有跟我說。”
“嗯,這算工傷。”林清隅道,“我給你發工傷補償。”
“下個月雙倍工資怎麼樣。”
!
孟夏雙眼一亮。
“你對你的錢有全部的支配權嗎?”
高興了幾分鐘,他忽然想起一件相當重要的事情來。
這個樣子的林清隅,讓他很容易想起了小說中的“多重人格”,也不知道兩個林清隅記憶互不互通。
要是今天他給自己打了錢,明天不認賬怎麼辦?
林清隅揉捏着小黑貓耳尖的力道不自覺重了一些:“怎麼,我現在的樣子看起來很不靠譜嗎?”
耳朵被捏住,孟夏迅速回想了一下自己進門以來兩個人的所有對話,林清隅條理清晰,确實不像是腦子裡面沒有記憶的樣子。
“怎麼會!”
他努力澄清,“沒有不靠譜,就是——”
不知道按照兩個人現在的關系,能不能當面點評對方,孟夏措辭分外謹慎。
小黑貓忽然安靜下來,林清隅也就耐心等待着他醞釀,隻是捏着薄薄貓耳尖撚來撚去。
“就是感覺更像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