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僞裝太累了,不過既然溫師傅這麼說了,我下次一定注意。”鐘離子邱嘟嘟嘴說。
溫文儒笑了一聲:“若是輕易就被對方看透,就會被人拿捏,我知道殿下是一個真性情的人,不喜歡弄虛作假,可是你的敵人不會因為你夠真誠就不會傷害你,所以學會僞裝也是保護自己最好的方法。”
“所以我要像父王那樣做到喜怒不形于色,心事勿讓人知。”
溫文儒點頭:“不錯”
鐘離子邱回房,招财和辛芷兒已經回到了她們的房間,第二天一早上,鐘離子邱吃飯的時候才說:“不知道那黎粒在這裡可還住的習慣,我與鄒将軍約好明日一早趕往蕪汕城,今日我們可去看看黎姑娘怎麼樣。”
辛芷兒冷哼一聲,啪的一下将筷子放到桌上:“子邱剛來戰場,功績沒有做出來,反倒是側妃人選先一步确定。”
鐘離子邱被她吓得手一哆嗦,解釋道:“芷兒何必如此,我與黎姑娘不過萍水相逢,你若是不高興,我不去便是,就得麻煩你們去看望看望她。”
“走吧,太子妃,我們去看看。”招财見兩人之間氣氛不好,于是推着辛芷兒出門。
兩人出了城主府一路向東,到了一家首飾店,那黎粒此刻正在店鋪中招待客人。
見到辛芷兒和招财,她忙熱情的給兩人倒了茶,辛芷兒嚴峻的表情才變得溫和:“我知道,姑娘們是放心不下我,才會來看我,承蒙你們關心,我現在找到一份活計,能夠養活我自己,店家人也很好。”
“如此,我們也就放心了,姑娘有什麼事,可以去找蔣城主,讓他想辦法通知我等,我們一定會傾力幫忙。”
“多謝太子妃”
辛芷兒聽完她的稱呼臉色一紅,平日裡總被招财和其他人這麼說還沒覺得有什麼,直到鐘離子邱救下黎粒并和她同騎過一匹馬,辛芷兒才覺得生氣吃醋。
兩人見黎粒很忙,也就沒有繼續打擾她,她們出了門,見到一個女孩坐在地上,面前的一塊布上面擺滿藥草。
“你這賣的都是什麼東西?”辛芷兒指着藥草問。
那女子白了辛芷兒一眼:“既然不懂醫,又何必來問,姑娘莫要尋我開心。”
“我隻是不懂,可不代表我不會買,有你這麼做生意的嗎?”
“那邊那是夏枯草,有清熱瀉火明目的功效,那是菘藍,能夠清熱解毒,涼血,利咽。”
“行了,所有的藥材我都買了,多少錢。”
“你這人好生奇怪,又不懂,你全部買了幹什麼?”
“那你别管,我自有我的用處。”
“太子妃,要買藥材,咱們還是去藥館買要好些,在街上擺攤的可能會是騙子。”
“要買就買,不買就不要擋在我攤前,說我是騙子是幾個意思?你若是誠心買,這些全部十兩銀子賣給你。”
“我沒說我不買,給,沒事的,招财,她要是騙我,我就遣人來揍她,你叫什麼名字。”
“素文,我先說好,我沒有賣假貨,也沒有漫天要價,你可千萬不要找人來打我。”素文将所有的藥材一包,遞給招财。
招财無奈接過抱在自己懷中,辛芷兒從懷裡掏出十兩銀子遞給素文。
素文接過銀子轉身就離開,嘴裡小聲抱怨:“要不是那該死的扒手偷我的錢,我也不至于淪落到大街上擺攤。”
鐘離子邱一行人辭了蔣立農等人,帶上歲星一起離開千雲城去了蕪汕城。
路上,鄒樰将在牢裡見過羅家人以及他們的話都告訴了鐘離子邱。鐘離子邱歎了口氣:“這裡畢竟是他們的家,他們世世代代生活在這個地方,這不是他們的過錯,對待他們的時候盡量仁慈一些。”
溫文儒在旁邊贊許點頭,招财和辛芷兒騎在一匹馬上說着女孩間的話。
代茂将鐘離子邱引入監獄,與上次不同,這一次羅知看到鐘離子邱以後站了過來,觀察了鐘離子邱許久,跪在了地上:“太子殿下,與沙蠻勾結的事是我一人做的,你要殺就殺我一人,其他的人都是無辜的,等我死後,殿下将他們貶為庶民,他們也再掀不起什麼風浪來,還望殿下成全。”
“羅家主,通敵确實是大罪,但是考慮到邊疆諸多城池從來沒有真正完全歸屬于魂國,你做的事是大罪,卻情有可原,我願意再給你們一次機會,希望你們可以抓住這次機會做出正确的選擇,從内心願意接納自己作為魂國子民的事實。”
“真的?殿下不殺我們?”羅知懷疑的問,他直視着鐘離子邱的雙眼,看到她的雙眼純澈真誠才信服她剛才所說的話。
“老實說,就是殿下這次願意饒恕我們的罪過,我們也不可能往後就直接改過忠心成為魂國的一員,可要是魂國對待我們能像對待邊疆以内的城池那樣的待遇的話,我想,我們會為作為魂國的子民而感到開心。”羅知補充。
鐘離子邱沒有生氣,反而認可的點點頭:“羅家主說得有理,這件事我會上報父王,請求他可以理解你們而調整下發到這裡的政策。”
“那我們就謝謝太子殿下”羅知跪倒在地真心感謝道。
鐘離子邱命軍士打開牢門進入親自扶起羅知:“羅家主,是朝廷虧欠了你們,往後若有什麼想法可以上報朝廷,父王肯定會為你們做主的。”
羅知一家被重新放了出來,鐘離子邱讓羅知繼續擔任蕪汕城的城主一職,代茂私下找到鐘離子邱,擔憂道:“殿下就算饒過了羅知的罪過,可是怎麼能讓他擔任蕪汕城的城主一職,豈不說這件事傳到其他各個城池,都會覺得這件事是小事,恐怕會更加的變本加厲,更不用說羅知有前科在前,難免不會再犯。”
“我知道你的考慮,可是,不讓羅知做城主,像以前一樣派一個城主過來的話,新城主也隻是一個傀儡,不僅不能總領大權,還會成為他們用來要挾朝廷的一個人質,還不如直接将城主之位還給羅知,也能賣個人情。”
“殿下說得有理,我講不過你,隻是還是要留個保障,不然就白打了。”
“沒錯,所以我準備派人駐紮此地,以軍師之名監管和勸谏羅知。”
“沒有實權,你派十個軍師來都沒用。”
“你放心,我心裡有數。”
“可我心裡沒底啊,我們好不容易打下的城池,要不,殿下你和我交個底,你究竟留了一手什麼在這裡,也好讓我放心。”
“是鄒将軍遣你來問的話吧,此事不必再問,若是以後真的出來問題,我自然會去向父王認下罪過,不會連累你們。”
“殿下,我們不是這個意思,你别走啊,唉,本來打仗就煩,還來了一個小太子,真是,更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