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黎明勾了勾嘴角,拎起充當三八線的枕頭就往床尾甩去,蛄蛹着湊近沈琰,鄧黎明看着沈琰的臉自白:“沈琰,我真的,差點就要放棄了。”
果然,還是不甘心沒頭沒尾的繳械投降。
說完,他又偷摸着在沈琰的額頭上印了個吻,像是想要人夢裡都是自己在死纏爛打。
鄧黎明支起身體湊近沈琰的耳朵:“沈琰,是不是做你的狗,你的眼就會有我?”
沒人回應,鄧黎明又壓低聲音咬牙切齒狀:“那我還挺想當你的狗的。”
果然,熟睡的人眼睫隻是輕微顫了一下,眼動一周也沒有轉醒的迹象。
鄧黎明面向沈琰睡好,第二天也如鄧黎明設想的一樣,沈琰雙手雙腳都黏附在自己身上。
鄧黎明被人當成了等身娃娃。
頭睡在鄧黎明的肘關節,沈琰的一手搭在鄧黎明的腹肌上,一手蜷縮在兩人中間的空隙處,一腳壓着鄧黎明的大腿,一腳壓着鄧黎明的小腿。
雖然身上承受了沈琰的半具身體的重量,但鄧黎明的心情格外美妙。
被枕着的手伸到沈琰背後小幅度地順了順,某個人真像兔子愛撫區的反應一樣,渾身輕微顫動一下後更靠近了點鄧黎明。
就算沈琰老實地将頸環戴了一晚上,沒了信息素的幹擾,鄧黎明覺得自己還是燥熱得慌,隻是這次不止是腺體。
耐心地等到天方破曉、雞鳴叫早,到了鄧黎明慣常的起床時間,但按照慣例,某人仍是要一覺睡到自然醒才肯罷休。
想着絕對不能讓人打太極糊弄過去,所以鄧黎明擡手毫不留情地在沈琰的臉上擰了一把。
見沈琰眉毛都要皺在一起,長睫劇烈扇動似要醒來,鄧黎明趕緊閉上了眼。
果然,帶着一臉怒氣醒來的人,先是看到了半邊堅實飽滿的胸肌,再才是擡眼看到了鄧黎明近在咫尺的俊臉,微微支起身,看了眼已經被踢到地闆的枕頭三八線,尴尬和愧疚甚至讓沈琰忘了剛剛臉上傳來的疼痛。
輕手輕腳地想銷毀證據,手和腳剛有動作,真受害者/真警署鄧黎明一把抓上沈琰的手,擡腳也壓住了沈琰的一隻腿。
鄧黎明閉着眼,手上握緊沈琰的手指,帶着早起的嘶啞嗓音,将沒睡醒僞裝了個十層十:“抓到了。”
接着,他半睜開棕色的眼睛像是幽幽轉醒,直勾勾地盯着沈琰的眼睛,一幅好商量地語氣:“說吧,要無期還是槍斃,流氓兔。”
看一向習慣高高在上的人被問得說不出話,鄧黎明好整以暇地撒開沈琰的手腳,翻身坐在床上伸了個懶腰,勾着嘴角愉快地看着沈琰說:“最多緩刑半月。”
說完就拿起衣服走向洗浴間換衣服,人都走出去了又倒回來了,見沈琰側躺面向牆壁不知道有沒有睡着。
所以鄧黎明也快步走進,雙手劇烈地搖晃沈琰的肩,又像是惡魔低語一樣湊到沈琰的耳邊說:“你敢給我裝失憶,我一定給你就地解決,絕不留情。”
說完走出房間,某人立刻切片成辛勤勞動的農夫/鄧黎明。
但凡某人能多停留一會,甚至強制沈琰的臉面向自己,就會發現,沈琰雙眼含着一汪水,臉上不知道是睡出來的酡紅還是被抓包的羞紅,绯紅泛濫得連帶耳尖和頸脖都是一片血色。
被單一陣翻動聲響起,沈琰提膝卷腹将自己縮小成一團,雙手緊緊捂上自己的臉,房間裡長久地靜默後。
沈琰兔子蹬腿一樣,伸腿狠狠踢向牆壁,惡狠狠咒罵道:“真是混蛋。”
隻是不知道,他是在罵自己還是在罵鄧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