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叫我還年輕?你瞧不上我哪裡了?”
“嗯?”
“沈琰回話。”
鄧黎明不解以及不滿了一路,沈琰也随之沉默了一路,暗自後悔想咬掉舌尖或者撤回重說。
回到陸山家,兩人正好趕上陸昭鎖門。
眼見陸昭鎖門的動作在加快,沈琰腳上的動作也利落加速,卡着門縫進了屋。
沈琰突然聽到身後的鄧黎明還在自言自語似地不解:“也就小了3歲,也沒跨過一個代溝,難道你不能接受年下?”
拽着鄧黎明去廚房覓食一圈,在一頂黑色鐵鍋下找到兩碗溫着的桂花羹,沈琰轉身看了眼旁邊嘴比命硬的陸昭,随後端起一碗羹分給鄧黎明,沈琰眯眼打量眼前這人:“你怎麼知道我比你大?”
喝湯羹的動作一頓,鄧黎明從碗沿邊掀起一雙薄眼皮去看沈琰,好像說來話長又不能長話短說。
思及此,鄧黎明繼續用碗擋着半張臉,穩着聲線回:“好巧不巧,會摸骨,摸過。”
擡腳利落地踹了一下鄧黎明的鞋,沈琰諷刺回:“呵,那你真厲害啊。”
端起一碗桂花羹咕噜咕噜喝完,将碗塞進鄧黎明手裡交之處理,沈琰率先回了客房帶着衣服走進洗漱間。
洗完回到客卧落了鎖,百無聊賴地躺床上催眠自己,突然沈琰感覺房門被人輕輕扣了扣,像狸花貓輕盈的爪子在撓門,也像是撓在了沈琰的心窩上。
扣完門不見動靜,鄧黎明又壓低聲音:“兔老大開門,是我。”
又想到了嘴唇的破口,沈琰翻身下床走到門邊,就算壓低了嗓音也帶着一點怒意:“幹嘛?”
鄧黎明讪笑兩聲直言不諱:“來給兔老大送人形抱枕。”
見門半天沒有響動,鄧黎明的聲音壓低嗓音,夾出一副低沉磁性:“送上門的老公真不要?”
忍氣吞聲是忍了又忍、吞了又吞,沈琰扭開門鎖,刻意壓低聲音也聽着有股怒氣,“你特麼要……”
話還沒說完,沈琰的破皮的嘴唇就被鄧黎明親了親,某人還順帶遵循醫生說法舔了舔,做完這些鄧黎明立刻識時務地退開,随後輕聲道:“晚安,好睡。”
看着沈琰呆愣在門口一言不發像在猶豫,鄧黎明又問:“難道在猶豫要不要讓我進門?”
說完自助似地要推門而入,“不用猶豫了,快讓我過門!”
抵住房門,沈琰嚴防死守把人推出去下了逐客令:“去睡!”
互道完晚安,鄧黎明這才有了戀愛步驟都做完了的安心之感,于是就也心安理得順帶心情愉悅地回了自己的陰暗地下室。
有了好睡的祝福的人,一整晚都沒能好睡。
托鄧黎明熱情似火的戀愛攻勢、以及活靈活現的春色滿園,沈琰做了一晚上身臨其境不可描述的夢。
木門的吱呀打開聲在夢裡變成了木床的坍塌聲,沈琰被吓得驚醒。
察覺已然天明,并且都是一場夢,沈琰心理暗自松了口氣。
感覺自己的睡褲已經被潤濕,并且身體反應也蓬勃昂揚,甚至反應劇烈的到了無法忽視的地步。
他雙手搓了搓臉蛋,腦袋頂着給小鳥做的窩,坐起來眼神空洞地發了會呆,
接着,他從床尾抄起幾件衣服,拐進了淋浴間。第一次早起居然是為了去洗澡,沈琰自己都覺得荒唐至極。
洗完頂着一頭濕哒哒的頭發,沈琰開了洗浴間的門就遇上了路過的鄧黎明。
早起還有點困頓的鄧黎明本來還哈欠連天,見着沈琰他也就立刻扯着嘴角道早:"早啊,兔老……"
說着也下意識貼心去擦沈琰沾着水珠的側臉,意外被皮膚溫度驚得一下子清醒:“冷水澡?”
定睛一看,沈琰一幅出水芙蓉樣渾身透着潮濕水汽,鄧黎明奪過沈琰手裡的毛巾,随意一甩,毛巾瞬間就像八爪魚一樣黏附在了沈琰頭頂。
鄧黎明雙手上陣着胡亂一頓擦,嘴上也還不忘教訓:“誰家好人大早上洗冷水澡?”
“一對兔耳朵都要保護得小心精細,怎麼不見你把自己的身體也這麼上心?你說你這算是雙标嗎?”
“同樣是身體的一部分,怎麼就不能一視同仁呢?”
"你說你……"
沈琰的頭埋在紅色毛巾下,聲音悶悶地打斷:“别說了。”
像是掀蓋頭一樣掀起毛巾,單手擡起沈琰的下巴,看着沈琰現在安靜得顯得有點幼态溫和的臉,再對上他眼裡的一抹豔紅,鄧黎明一臉戲谑:“那不行,我一定要說到你ptsd,讓你下次再也不……”
話還沒說完,沈琰直接上前一步,踮起了點腳尖彌補身高差。
嘴唇貼上鄧黎明一直喋喋不休的嘴,視線低垂着凝在鄧黎明的鼻尖,沈琰的語氣也一如初秋有點刺骨的冷水:“讓你别說了,聽不懂話嗎?”
被突然硬氣站起來的沈琰吓得踉跄一步,鄧黎明忘了要說的話,連帶着臉上也難得有點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