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黎明取了東西,急匆匆往外去追,也是出了門才看見,沈琰趴在車後座的窗邊,看着顧家祖宅的大門,一臉不耐煩:“你還能再慢點嗎?”
原來是叫的網約車司機按時到達,沈琰率先出門去等。
繞了一圈,坐到另一邊後座關上門,鄧黎明趁司機視野盲角去牽沈琰的手,意外遭到沈琰無情甩開。
鄧黎明執着的去牽沈琰的手,像是變戲法一樣,他将一塊翠玉手镯套進了沈琰的左手手腕。
看一眼手上的手環,再看一眼鄧黎明,沈琰驚訝得最後隻憋出一句:“才拿回手就送出手了?”
鄧黎明磨砂手镯細膩冰冷的質感,“因為我留不住。”
“她說過,镯子要留給我未來的omega。”
“隻是她帶我走的時候,沒辦法再帶走這個镯子。”
看着手上的镯子,沈琰隻覺得惶恐,于是他小心翼翼地将腕上的手镯取下,用一塊手帕裹上,然後将手镯還給了鄧黎明:“不行。”
“我要你得單膝跪給我帶上,我要儀式感。”
其實是想讓手镯多留在鄧黎明身邊一會兒。
網約車彎彎繞繞着開到了市警局,鄧黎明看着熟悉的招牌問:“來這幹嘛?”
“你不是要報道?”
有點關心但不多,鄧黎明:“……明天。”
于是改變目的地,十分鐘後網約車停在了警局旁的小區。
沈琰驚訝地看了眼高層居民樓,又看了眼鄧黎明,“你單位還包住宿的?”
鄧黎明下車後繞到沈琰這邊,頗為紳士地替他打開車門:“是,羨慕嗎?”
狐疑地跟着鄧黎明進了小區,刷業主卡進門匣。
直到乘着電梯上行,鄧黎明才覺着良心有愧一般,對沈琰說了實話:“不是,是租的。”
“剛租一周。”
“還沒買新家具,隻請家政打掃過。”
觀望着不斷攀升的紅色數字,直到數字定在了27,沈琰才分了個眼神給鄧黎明,一臉已讀不回。
27樓的居室,一室一廳一廚一衛,四處都寫滿了逼仄味。
沈琰裡裡外外轉悠了一圈,嫌棄地打開電路總閘看了眼線路的老化程度,一邊挑着五顔六色的線路看,一邊毫不留情地戳心窩:“敢情,你的工資隻夠租到這個水平的房子啊。”
鄧黎明頗為無奈地回:“我恩格爾系數更高,兩者隻是此消彼長。”
接着又像大型犬一樣地枕上沈琰的肩:“不是說要給我分一套房?還不快過戶?”
沈琰看完線路無語地推鄧黎明:“房子還是鋼筋水泥,你要願意你也可以去住。”
接着轉過身,看着一臉滿足的鄧黎明,沈琰恨鐵不成鋼地往他肩膀錘了一拳:“你就不能有點骨氣,自己多往上爬爬?”
錘出去的拳頭被包住,沈琰聽見鄧黎明說:“不好意思,我胸無大志,很滿意現在的狀态。”
沈琰一雙白眼要翻上天。
偏某人還要火上澆油,“我覺得,吃軟飯,抱大腿沒什麼不好。”
“真挺好。”
突然,鄧黎明感覺小腹有點癢,沈琰的手像停在了九宮格的按鍵6上面,他說:“這裡有痣。”
說完鄧黎明身體一僵,甚至連呼吸都停頓了半分,沈琰又雙手挂上鄧黎明的脖子,暧昧地說:“我摸過。”
沈琰的手停在鄧黎明的腺體後,十指緊扣,繼續讓人浮想聯翩地說:“還親過。”
鄧黎明看了看沈琰一雙白金色的眼睛,再看了看窗外黃燦燦的太陽,他轉過頭好笑地撫上沈琰的側腰:“還是白天,你在想什麼?”
沈琰像是詫異了一下才反問:“沒想什麼啊,你在想什麼?”
“誰此地無銀三百兩?”
被反問的人笑着去親沈琰。
沈琰後仰着躲開不給親,接着才是聲音柔柔地說:“還是說你想讓我什麼?”
聽着沈琰破天荒地,一通矯揉造作的撒嬌和明晃晃的勾引,鄧黎明覺得這是個圈套。
雖然明知道這撒嬌和勾引是裝的,但鄧黎明好像還是願意下套。
微微正了點臉色,鄧黎明突然嚴肅地問:“你是要和我說什麼事嗎?”
也沒想過會這麼早就被拆穿,所以沈琰和沉默着盯着鄧黎明看了幾秒。随後他拉着鄧黎明走到客廳,把人按坐在了沙發上。
想着沈琰的異常反應,鄧黎明也跟着正襟危坐起來。
雙腿垂直與肩齊寬,手心規矩地放在膝頭,接着他一臉嚴肅地問沈琰:“說吧,我準備好了。”
看着他堅定得像要入派黨的眼神,沈琰玩笑着說:“坐得這麼正派,倒顯得我像是在犯罪一樣。”
邊說就邊抵着鄧黎明的腳,強迫他雙膝并上,接着再牽起他的手放到自己腰上。
随後自己雙腿分開跨坐了上去。
鄧黎明驚訝得忘了言語,磕巴着問出口的話也難以連詞成句:“你、我、我們、今天、這、姿勢?”
說完嘴上就被沈琰親了口,沈琰:“嗯呐。”
沈琰雙手擱到鄧黎明脖子上,聲音比之前更要軟上三度,“和你商量個事。”
“你先答應我。”
除了最後一句有沈琰的風格,第一句聽着像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一樣荒誕怪異。
沈琰看着鄧黎明雖然滿臉驚異,但耳廓紅得快要滴血,所以沈琰也知道自己穩了,于是他的态度也随之硬氣起來。
“我要出國留學。”
“四年。”
像是迎面被潑了一瓢冷水,鄧黎明一口氣快要提不上來,所以隻得擰着眉毛說:“你!”
剛說完就被沈琰咬上了唇瓣,沈琰邊親邊軟呼呼地勸:“不氣不氣。”
“已經訂婚了,隻是晚點結婚而已。”
躲開沈琰的強吻,找到點說話空隙,鄧黎明一把推開沈琰的腦袋:“offer拿到了?什麼時候的事?多久走?”
腦袋被雙手定住,沈琰誠實答:“一年前拿到的,申請了一年gap。這月15報到。”
見鄧黎明看着自己不說話,沈琰:“你要知道,我不是要你同意,我隻是來告知你一聲。”
“畢竟,聯姻這個事,你不也瞞着我……”話沒說完就被鄧黎明堵上了嘴。
想着連着幾天來的殷勤主動,以及今日最大程度的撒嬌,鄧黎明瞬間明白這是在讓他安心。
他将沈琰按在沙發上,發了狠似地“報複”,末了還要咬牙切齒地質問:“你這是在報複我?”
五髒六腑都像移了位,沈琰趴在沙發上,嗚咽着向前爬去,然而剛動了幾步,又被鄧黎明一把扯回,遭受一狠擊後,沈琰終于忍不住痛地怒罵:“混蛋!!”
“咔哒”一聲,沈琰腺體的頸環被解開,鄧黎明的薄唇若有若無地拂過沈琰的腺體:“你發熱期是不是這幾天?”
“能讓我永久标記你嗎?”
說完就釋放出了自己的求愛信息素,似乎想誘導沈琰進入發熱期。
沈琰終于驚恐地開始劇烈掙紮,一邊慌張地戴回頸環,一邊厲聲拒絕:“不行,不能标記!”
鄧黎明不解地反問:“為什麼?”
在終身标記情況下,如果沒有做好安全措施,omega極大概率會受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