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鶴木不止一次對着冰冷的空氣自問,既然知道孤獨的人受不了有人忽然闖入生命中又忽然從生命中抽離,徐劍又為什麼要選擇離他而去呢?
回答他的隻有金貴那拖得很長很長的喵嗚聲。
鶴木原本以為他會和徐劍就這樣在平淡而幸福的日子裡一天一天老去,他原本是這麼以為,也是這麼打算的。
初春的天氣暖融融的。那一天也和初春一樣暖融融的,溫煦的陽光灑在身上,毛孔裡都滲入春天的氣息,舒服又溫逸。
鶴木練完車,順道去藥店拿了點緩解腹痛的藥。
手上有了餘錢,徐劍就提議鶴木給自己買輛車,這樣以後他們出行就方便得多。徐劍會開車,鶴木不會,徐劍就給鶴木報了學車的駕校,鶴木每天固定去駕校學一個上午的車。
徐劍總是陪着他練一會兒車,然後再提前一個小時回家為他們準備豐盛的午餐。
那天早上,徐劍說肚子有些不舒服,無力地掀着眼皮親了親鶴木的額頭,溫聲跟鶴木說抱歉,要讓鶴木一個人去練車了。
鶴木看他虛虛弱弱的模樣,立刻要帶他去醫院,徐劍輕輕搖頭,說,也沒有很難受,就是隐隐地疼一下。鶴木摸他的額頭,沒有發燒,于是松口氣,揉了會兒徐劍發疼的肚子,又倒了杯熱水喂他喝下去。
磨了半天,鶴木不想去練車了,想留在家照顧徐劍,卻被徐劍語氣溫和而态度強硬地拒絕了。
徐劍笑說,“大寶,我還盼着你能早點威風飒飒地帶我到處兜風呢。”
鶴木為難地歎氣,說,“好吧。”
走的時候,徐劍叫住他,跟他索吻。鶴木乖乖巧巧地跟他吻了半天,才一步三回頭地出了門。
打開家門,金貴就守在門口,看到他回來,喵嗚喵嗚的叫起來,叫聲比往日要低沉一些,聽起來有種不知名的哀意。
鶴木沒心思管金貴,心裡記挂的都是徐劍怎麼樣了。他輕輕關上門,去廚房接了杯熱水,而後端着水杯托着藥片走進他和徐劍的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