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她隻覺得他酷，現在才知道，那句“會下”是經驗，不是輕描淡寫。

他不是不怕熱搜，而是怕過，也被熱搜捶過，最後才學會了不怕。

劇組第二天照常開工，沈子楓神情如常，化妝、走戲、拍攝流程一氣呵成。除了偶爾工作人員眼神裡多了一點八卦和敬意，沒人敢當面提那件事。

午休時，餘韻拿着水杯走到他身邊，坐下時輕聲說：“你以前的長發造型……挺獨特的。”

沈子楓：“……”

“别誤會，我沒别的意思，就是……”她頓了頓，忽然笑了一下，“你能從那個時候熬到現在，挺不容易的。”

沈子楓看着她，眼神平靜，卻沒像往常一樣雲淡風輕地應付過去。他沉默了一會兒，忽然問她：“你不覺得丢人嗎？”

“幹嘛覺得丢人？”

“那些照片，那些段子，剪輯得像笑話一樣。”

“但你活成了主角。”餘韻看着他，語氣認真，“他們笑的是過去，可你赢的是現在。”

沈子楓沒說話，隻是低頭喝了口水。

她輕輕笑了笑：“你都不嘲笑我以前在群演微信群裡搶三十塊一天的通告了，我憑什麼嘲笑你？”

沈子楓眼角一挑，看着她，像是第一次正眼打量這個女孩。

她和他一樣，從低處走來，從來不笑别人跌倒，也不羞于自己的曾經。

“以後再有人翻你黑料，你就把我照片發出去。”餘韻開玩笑道，“我們對比一下，看誰更糊。”

沈子楓忍不住低笑一聲，眼神裡那點暗沉終于散了些。

那天下午的戲，是兩人對手的一場高光情緒戲。導演一喊“開始”，兩人立刻進入狀态，情緒節奏精準到位，氣氛被一步步推到頂點，連監視器前的副導都不由感歎：“這兩人，演得像真談過一場。”

沈子楓聽見這話，隻是輕輕一笑，沒做解釋。

但他看向餘韻的眼神，悄然變了些許。

像是第一次認真地看見她，也像是，從那一刻起，有什麼悄悄地，在心裡，發了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