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特蘭怎麼敢的?”
郊區倉庫安靜的角落裡,威爾遜看着半天内收集來的資料,眼裡閃過濃濃的憤怒。
阿布又生氣又不敢置信,他心中還有深重的擔憂:“老闆,是不是哈特蘭那邊發現了我們的動作?”
威爾遜想了想,否決道:“如果他真的發現我們已經在調查他背後海盜所在的位置,反應不可能像現在這樣,”他頓了頓,放輕聲音,“這般小打小鬧。”
威爾遜的心髒沉甸甸的,他清楚,如今天發生的事,落在每一個普通人頭上,都是需要花費大量精力才能解決的困難,甚至有些人會從此一蹶不振。
但究其本質,這和以往沒有區别的手段,證明哈特蘭是在以這種方式警告他。
“是我不夠謹慎。”
威爾遜反思自己,他太想讓哈特蘭離開德多,眼看希望在即,他竟沉不住氣了。
阿布立刻反駁道:“是哈特蘭不是個合格的監管官,和您沒關系!”
威爾遜歎氣,一邊緩緩搖頭,一邊思索對策。
當下的局面,能不能從法庭那邊發力,稍稍遏制一下?
忽然,本應守在倉庫外的屬下匆匆跑過來。
片刻後。
伊澤一臉冷淡地問威爾遜:“德多發生了什麼?”
今日午時,伊澤難得和範森特一同外出進餐,兩人選了個不臨街人也不多的店面,點單完菜剛上來,伊澤剛吃了兩口,就聽到有人踹開餐館的大門,态度嚣張地嚷嚷着這家店的菜有問題,他家人吃過中毒了。
伊澤反應極快地吐出嘴裡的食物,再看向範森特,就見範森特還嚼了兩下,點評道:“味道還行,沒感覺有毒。”
伊澤:“……”
不僅如此,範森特又每個菜都吃了一口,再次給出評價:“放心,至少我們面前的這桌沒問題。”
伊澤心情複雜。
他弟弟什麼時候這麼了解毒素了?這幾年在永恒山脈附近學的嗎?還是前世後來學的?又是什麼樣的環境,讓他弟弟學會了這種本事?
鄰桌的客人見了,極其詫異地問離他更近的伊澤。
“你朋友是醫生嗎?膽子好大!”
“兄弟。”範森特主動對鄰桌的客人說。
鄰桌的客人懵了一下,而後恍然,扭頭對伊澤說:“朋友,你兄弟好厲害!”
伊澤下意識露出一個得體的笑容,隻是在心裡想,為什麼突然開始向外人強調他們二人的兄弟關系?
餐館内,踹門人帶來的緊張和恐慌,因為範森特的言語和行為淡化不少。餐館老闆感激地看看範森特和伊澤,主動站到踹門人面前,連後面的廚師也神情不忿地站在老闆身後,幫忙壯勢。
老闆身形瘦削,面上還算鎮定:“請問,客人你的家人什麼時候來我們餐館吃過東西?”
誰料踹門人大喊一聲“我家人已經因為中毒去世了,我要你償命”,沖着老闆的臉就打,還是魁梧的廚師本能地擡手,用鍋擋下踹門人的拳頭。
情況急轉直下,不可能有人能繼續吃下去,餐館裡的人不一會兒就散了大半,隻留下了兩方當事人,以及伊澤、範森特一行。
伊澤觀察片刻,發覺踹門人四肢虛浮,身軀雄壯有力的廚師短時間内還能應付過去。他拿起木質刀叉,一邊進食一邊繼續觀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