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在場所有人都陷入片刻的呆滞,甚至連哪吒的話都沒有及時回應。
旁邊一個武士,不知是吓過了頭,還是如何,竟然操起戈就往哪吒那兒勾割過去。
哪吒嗤笑翻身過步,一手拿住勾來的戈,手上用力,隻聽得喀嚓一聲,長戈斷裂,下刻他翩跹躍至那武士跟前,徑直一拳擊在柔軟腹部。
人當即飛了出去,連連撞到了後面的武士,頓時亂作一團。
哪吒的脾性不僅算不上好,甚至有幾分暴躁。
見着還是沒有人出來帶路,耐性全無,仰手将乾坤圈擲出。
乾坤圈轟鳴徑直将房屋的柱子以及牆壁砸斷,沒了梁柱的支撐,整座屋子轟隆一下倒塌。
桑餘被混天绫帶着出來,就見着乾坤圈在四周框框當當的砸,眼睛也隻能看到乾坤圈飛動的金色殘影。
“轟——”
沒幾下的功夫,她就見着另外一處屋子頹然倒下去。頃刻間瓦礫激起厚厚的塵土。
她咳了好幾聲,還沒等回過神,身上的混天绫就拽着她飛到了半空中,正好躲過飛沙走石。
桑餘到了半空,下面拆得更帶勁了。牆壁被洞穿的巨響連綿不絕,此起彼伏,然後她看着那屋舍像是積木一般,接連不斷地倒了下去。
一時間下面倒塌聲,哭喊聲,煞是熱鬧。
哪吒一躍到她的身邊,抱着雙臂冷冷看着下面。
他開口說的話,從來不是逞兇鬥狠,而是言出必随。
“你不是要找郡守麼?”
桑餘見着下面郡守府幾息間,幾乎要被拆了一半,裡頭的人哭天喊地抱頭鼠竄。亂糟糟的,誰也分不清誰。
“不着急,”
哪吒回了她一句。
乾坤圈橫掃一片,無人能擋。不傷人隻拆屋子,由原先兩人所在的庭院,直往中庭闖過去。
哪吒見着下面有衣冠楚楚的一個中年人,在左右的攙扶下倉皇而逃。因為四周太過混亂,還一腳不慎踩空。若不是有人攙扶,恐怕得一頭直接砸在地上。
哪吒見狀,俯沖下去,落到那行人的跟前,截斷了他們的去路。
“爾乃何人?!”郡守魂不守舍,隻想着早些逃離此處。見着面前小兒從天而降,心下驚駭強作鎮定。
“我乃陳塘關總兵李靖三子哪吒。”
說罷,哪吒擡手,乾坤圈飛回至他掌中。
郡守一見,還有什麼不好明白的,又見哪吒年少,容貌姣好更甚女子,心下不由得輕看幾分。
當即怒叱,“好你個頑劣小兒,我與你父親李靖同朝為官,你竟然毀壞郡守府邸,我必定要訴至天子——”
話語還未說完,隻見着眼前金光一閃,手臂被重物重重一砸,人滾在地上抱住右臂慘嚎。
哪吒持着乾坤圈,看向吓得雙股戰戰的屬官。
“你們謀算我性命在前,現如今又打算于天子禦前告我父親!既然如此,倒不如一塊兒殺了幹淨。”
屬官們一聽就跪在地上,磕頭如搗蒜。求哪吒放過一條性命。
哪吒垂眸看向在地上翻滾慘嚎的郡守,“若是再叫,直接砸斷脖子了事!”
這下郡守的慘叫戛然而止,蜷縮成一團,不敢再出聲惹怒了這小霸王。
哪吒開口,“你們想要用人祭祭祀那河伯,你們速速把那河伯所有底細全都告知于我。”
桑餘在半空上挂着,混天绫忠于職守,沒得哪吒放話,都不會把她放下去。不過不得不說,人在半空,腳不着地的感覺還真奇妙,比什麼過山車有意思。她低頭看向下面,下面的那個郡守府,已經被哪吒砸成了半個廢墟。整個郡守府裡雞飛狗跳。
她能看到好多人從屋子裡跑出來,四處躲避。烏黑的腦袋攢動,從半空望下去,真的有種螞蟻搬家的詭異感。
哪吒就是那個拿水灌了螞蟻洞的人。
不過哪吒這次,除了開始之外,其餘的都是砸房子,沒有拿人洩憤。所以她也能優哉遊哉的看下面兵荒馬亂哭爹喊娘。
正看得起勁的時候,腰上的混天绫一抽,帶着她就往前狂奔。
她哎呀一聲,暈頭轉向裡,被混天绫帶到哪吒面前。落到雲朵上,她撫着胸口喘了口氣,見着哪吒滿臉煞氣,瑟縮了下。
“這是去哪?”
“去會會那個河伯。”
哪吒言語裡都是刺骨的殺意。
“聽說那個河伯胃口不小,羌人奴隸用了幾百上千,還不滿足,又要淑麗女子。否則滴雨不降。那郡守就是為了這個,到處搜尋美人。以至于把主意打到你我的頭上。”
桑餘啊了一聲,“這河伯這麼好色的?”
哪吒嗤笑,“到底是河伯還是什麼,看了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