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如注,密集的雨點瘋狂地砸向大地,H 市被這突如其來的暴雨徹底籠罩。街道上積水迅速蔓延,形成湍急的水流,汽車疾馳而過,濺起高高的水花。梁蕭緊了緊身上的雨衣,在這惡劣的天氣中,朝着那座老舊的出租屋匆匆趕去。她心中有種莫名的預感,似乎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即将在那裡發生。狂風呼嘯着,試圖掀翻梁蕭手中的雨傘,每走一步,她都要用力穩住身形,冰冷的雨水順着雨衣的縫隙灌進鞋子,寒意從腳底直竄心頭。
來到出租屋樓下,樓梯間彌漫着一股潮濕發黴的氣味,與雨水的清新形成鮮明的對比。昏黃的燈光在風雨中搖曳,仿佛随時都會熄滅,給這原本就陰森的地方增添了幾分詭異。梁蕭剛踏上樓梯,一個身影突然從陰影中閃現出來,攔住了她的去路。
那是一個女子,一頭濕漉漉的長發淩亂地貼在臉上,遮住了大半面容。她身着一件白色的連衣裙,此刻已被雨水浸透,緊緊地貼在身上,顯得格外單薄。女子擡起頭,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梁蕭,目光中透着一種難以言喻的冰冷與詭異。
“你就是梁蕭?” 女子開口說道,聲音沙啞而低沉,仿佛是從喉嚨深處擠出來的。梁蕭心中一驚,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心髒在胸腔裡劇烈跳動,她能清晰地聽到自己急促的呼吸聲。“你是誰?怎麼會知道我的名字?” 梁蕭鼓起勇氣問道,聲音卻不自覺地帶上了一絲顫抖。女子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我是瑪麗。”
聽到這個名字,梁蕭的心跳陡然加快。瑪麗,這個在一系列詭異事件中頻繁出現的名字,此刻卻以如此詭異的方式出現在她面前。“瑪麗?你到底想幹什麼?” 梁蕭強裝鎮定地問道。瑪麗沒有回答,隻是靜靜地站在那裡,雨水順着她的發梢不斷滴落。奇怪的是,那些雨滴在即将落到地面的中途,竟像是被某種無形的力量吞噬,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梁蕭驚恐地看着這一幕,她的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她想要轉身逃離,可雙腿卻像是被釘在了地上,無法動彈。瑪麗的眼神始終緊緊地盯着梁蕭,兩人就這樣在樓梯間展開了一場長達十分鐘的 “靜止對峙”。梁蕭感覺這十分鐘無比漫長,每一秒都像是在煎熬。她的腦海中不斷閃過各種可怕的念頭,汗水與雨水交織在一起,順着臉頰滑落。周圍隻有暴雨的喧嚣聲,而這詭異的寂靜卻讓人感到更加恐懼。
終于,瑪麗打破了沉默,“跟我走,我帶你去看一些東西,關于清子的。” 說完,她轉身朝着樓梯上方走去。梁蕭猶豫了一下,心中雖然充滿了恐懼,但一想到清子,她還是咬了咬牙,跟了上去。一路上,梁蕭的眼睛始終緊緊盯着瑪麗的背影,雙手不自覺地攥緊衣角,仿佛這樣能給她一些安全感。
在前往廢棄村莊的路上,梁蕭和瑪麗上了一輛出租車。出租車在暴雨中艱難地行駛着,雨刮器瘋狂地擺動,卻依舊無法完全清除車窗上的雨水,視線一片模糊。司機是一個中年男子,他透過後視鏡看了看梁蕭和瑪麗,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疑惑,但并沒有多問。車子在積水中行駛,濺起的水花不斷拍打着車身,發出沉悶的聲響。
車子行駛了一段時間後,出租車的收音機突然自動打開了。一陣嘈雜的電流聲過後,裡面傳出了一段廣播。那聲音聽起來十分老舊,仿佛是從遙遠的過去傳來的。梁蕭仔細一聽,竟然是三十年前的校園廣播。廣播裡播放着校園新聞、課間音樂,還有學生們的歡聲笑語,可這一切在這暴雨夜中卻顯得格外陰森。司機猛地踩了一腳刹車,差點導緻追尾,他驚恐地看向收音機,雙手開始顫抖,“這…… 這怎麼回事?” 梁蕭和瑪麗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吓了一跳,瑪麗皺起眉頭,眼神中閃過一絲不安。
司機試圖關掉收音機,可無論怎麼操作,收音機都無動于衷。就在這時,司機不經意間看了一眼後視鏡,他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嘴裡發出一聲驚恐的尖叫。梁蕭和瑪麗順着司機的目光看去,隻見後視鏡裡映出的,竟然不是他們的面容,而是兩個猙獰的骷髅。骷髅空洞的眼眶中閃爍着詭異的光芒,仿佛在注視着他們。
梁蕭吓得捂住了嘴巴,身體蜷縮在座位上,眼睛瞪得大大的,充滿了恐懼。瑪麗卻依舊面無表情,隻是緊緊握住了拳頭。司機慌亂之中,車子猛地一晃,差點撞到路邊的電線杆。他驚恐地大喊着:“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梁蕭想要安慰司機,可她自己也吓得說不出話來。瑪麗冷冷地說道:“别慌,繼續開車,到了地方一切都會結束。” 司機雖然害怕,但在瑪麗的威懾下,還是顫抖着雙手,繼續駕駛着出租車,他的額頭布滿了汗珠,雙手死死地握住方向盤。
終于,他們來到了廢棄村莊。村莊裡一片死寂,所有的房屋都破敗不堪,牆壁上爬滿了青苔和藤蔓。雨水在空蕩蕩的街道上流淌,發出 “嘩嘩” 的聲響,仿佛是村莊在哭泣。瑪麗帶着梁蕭來到了一座即将拆遷的郵局前。郵局的大門半掩着,在風雨中搖晃着,發出 “嘎吱嘎吱” 的聲響。
瑪麗推開郵局的門,走了進去。梁蕭深吸一口氣,跟在她身後。郵局内彌漫着一股陳舊的氣息,牆壁上的油漆已經剝落,露出斑駁的牆面。房間裡擺放着一些破舊的桌椅和一個黑白電視機。瑪麗走到電視機前,輕輕地按下了開關。電視機發出一陣 “滋滋” 的電流聲,屏幕上出現了一片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