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鋒禹最終選擇在我們家附近的一家快捷酒店住下,是個隻有十幾平方米的房間,裡面就一張床和貼牆的小桌子,淋浴和馬桶之間也隻是一塊塑料布擋着非常狹小,但好在價格便宜,春節能找到這樣的算是不錯了。
我媽有點奇怪,好像這幾天對大禹格外的熱情,按理說以前也很熱乎的讓來吃飯,但現在似乎更熱了。
我坐在椅子上,看着爸媽笑容滿面的盯着大禹看,我媽還用有點發膩的音調問:“小禹啊,想吃什麼菜,盡管說不要客氣,阿姨全都燒給你吃哦。”
我有點吓到了,問她:“媽,你嗓子被煙熏過了?”
我媽瞪了我一眼,好像上次去娘娘家拜完年她看大禹的眼神就不一樣了,老一輩的現在都有微信群,也不知道在群裡叽叽喳喳說了什麼私房話。
白鋒禹的态度也很奇怪,似乎這次回來對我爸媽也更恭敬了,嘿,怎麼雙方是商量好還怎麼的,還注重起文明禮貌來了。
白鋒禹笑着回我媽,我甚至在他的聲音裡聽出了點恭維:“阿姨,您燒什麼都好吃。”
我媽聽到他這麼說就開始笑,我爸也跟着笑了,一個房子4個人,3個人笑了,就我1個傻了。
呃,這怕不都是被阿飄附體了。
春節的假期總是一眨眼就到了尾聲,我爸公司有事提前結束假期就上班去了,原本還熱熱鬧鬧的串門拜年活動也結束了,年過完了,大家又要回到原來的生活節奏裡去了。
白鋒禹卻沒有離開,大學的寒假一般比初高中時長上一些,他家裡總是空蕩蕩的晚些回北京也沒什麼,除了每天定時出現在我家吃飯,他唯一的活動就是扛着那寫攝影機器到處跑到處拍。
我放假沒事做,便一直跟着他看他拍,我并非專業的攝影師也不懂行業審美,隻是覺得他拍的照片還挺好看的,他有時拍着拍着就會把攝像頭轉到我身上,一開始我還試圖遮擋幾下後來也放棄了,啊呀随便拍吧,還能把我拍成怪獸不成。
這是一個令人非常愉悅的寒假,比我之前經曆過的任何一個寒假都要開心,想來其實也沒幹什麼,隻是在家附近跟着白鋒禹亂走而已。
天太冷了,已經不适合吃棒冰了,但我們還是一人買了一根鹽水棒冰坐在公園的長闆凳上邊啃邊聊天,聊着聊着我突然就問他:“大禹,你快樂嗎?”
白鋒禹看着我點點頭:“在某些時刻,是的。”
我問:“比如呢?”
他回答:“比如現在。”
我眨了眨眼睛,不自覺的就笑了起來:“恩,我最近也很開心。”
“隻是最近嗎?”他關心的看着我,眼神裡藏着某種我看不懂的情緒,“雅雅,你還在迷茫嗎?”
我點點頭,托腮反問道:“大禹,你喜歡攝影嗎?”
他幾乎沒有猶豫,非常果斷的點點頭:“是,這是我的理想,是我想幹一輩子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