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慧蘭掙紮反抗,江硯捏得力度就越來越重,兩人就這麼僵持對望着。
「死小子,你幹什麼,你還想打我啊?」
周慧蘭掙脫不掉,臉上變得越發陰沉。
「媽……」
舒然剛喊了一聲媽,周慧蘭突然眼神犀利地瞪着舒然,用她那隻沒被禁锢的手擡手就給了舒然一巴掌。
舒然反應過來後,捂着自己被打中的臉,冷冷笑道:
「你……周慧蘭,不管是你阻止,還是我爸阻止,都沒有用,我認定他了,你們無論用任何手段,都不可能阻止我和他在一起。你們要是瞧不起現在落魄的江硯,那就當沒生我這個女兒,和我斷絕關系就好了。」
「反正,你最在乎的也隻有我爸,還有你官太太的地位、工作和你的面子,而我從小到大,不過是你情緒發洩的工具,一個物件而已。所以,咱們以後,就橋歸橋路歸路,各走各的不就得了。」
「情緒發洩的工具?你一直是這樣想我的?你說我不在乎你,你良心被狗吃了呀!你爸萬事不管,隻問結果,我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大,嚴格管教你的學習,把你送進了名校。呵!到頭來你卻說我隻把你當成個物件?」
「我這一輩子為你受的苦,到頭來換來的就是你這樣的話。」
「你是想氣死我嗎?」
「十月懷胎啊,你媽不管怎樣都是心疼你的吧,結果換來的就是你這樣的忤逆不孝?」
周慧蘭從未想過舒然有一天會說出這種話,她滿眼震驚,胸口仿佛遭受重創,臉上每一個表情都充滿了譴責和失望,她到底養出了個什麼東西啊,别人家的兒女有這樣背刺父母的嗎?真是作孽啊!
「你一輩子為我受的苦?周女士你别開玩笑了成嗎?你莫不是忘了你拿着菜刀,把我逼到牆角,威脅我、恐吓我的樣子吧?我被你吓傻了,你還歇斯底裡不讓我上廁所。還有你應該也不記得,每次你在我爸那碰了壁就打我時瘋狂的樣子了吧。你心疼我?你這話也說得出口?你莫不是還忘了我花生過敏,我小時候你故意給我吃花生,送我去醫院的事了吧。」
「你說你心疼我,你倒是舉個例子出來說說啊,你要是有這方面的記憶,我立馬跪着向你道歉,沒有,就别道貌岸然了成嗎?聽着真讓人惡心!惡心至極!」
舒然嘲諷地看向這個一直拿着道德棍棒讓她屈服的女人,連珠炮似的又把她數落了一頓,然後臉上的笑意越發冰冷。
「我……」
周慧蘭努了努嘴,啞口無言,這些年她情緒的重心都在舒正德出軌這件事上,貌似還真找不出一件真心心疼舒然的事,而且每次見到她心裡還有恨意,因為要不是生了她,身材走樣了,舒正德也不可能頻繁出去偷吃。
「所以,你又比我那風流的爸爸好到哪裡去呢?你們做父母都不合格,你憑什麼能罵我忤逆不孝?」
舒然見周慧蘭成功被她那些話噎住了,便繼續發起攻擊。
話才剛說完,突然她臉上又挨了一巴掌,然後,對上的便是舒正德那雙極具威嚴又冰冷的眼睛。
「憑什麼?憑我是你爸,她是你媽,我們給了你生命,你就不能違背我們的意願,不知廉恥的玩意兒,今日你做了這等錯事,居然還敢大言不慚,看你老子不打死你!」
話說完,他揚起他的大掌,又準備朝舒然的另一邊臉打去。但卻被回過神的江硯截住了,江硯一把把舒然拉到身後,對舒正德說道:
「今日荒唐之舉,都是我逼舒然的,叔,你要洩憤,就打我好了,一切我幫她承擔!」
「呵!倒是有一點擔當,但要不是你,我們好好的女兒,也不至于這樣忤逆她的父母,更不會發生今天這樣的事,你既然找打,我自然也不會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