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學那會兒,他就什麼都比不過江硯,但他又特别喜歡跟江硯比,大概是因為嫉妒吧,嫉妒使人面目全非。」
舒然想了想後,解釋道。
「那就是自作孽不可活了…!這人的心氣啊,哎!」楊庭長歎了口氣,拍拍舒然的肩膀,轉身離開了。
半個月後,江硯回國。第二天開庭時,庭審現場來了許多人,其中包括不少受害者家屬。
不過這也不意外,畢竟這個案子當初影響重大,還死了那麼多人,受害人家屬關注案件審理結果,也是理所當然的事。
雖然案件證據充分,法律事實清楚,但蘇禦和舒然還是幫江硯和江父聯系了一位江城有名的律師——張揚,人稱「張名嘴」。
許嘉和陳家譽作為共同被告,各自身邊都有一名律師,從這兩位律師的派頭來看,顯然是經驗豐富的老手。
開庭十分鐘後,雙方律師就為了各自的辯護人吵得面紅耳赤。
許嘉和陳家譽的兩位律師均否認了那份錄音的真實性,聲稱他們的當事人是在生命受到威脅的情況下,才被迫承認了錄音内容,并反控原告方涉嫌綁架威脅。
然而,江父這邊原告律師張名嘴毫不客氣地回怼道:
「如果錄音裡承認的事實都是假的,那麼許嘉本人為什麼會辭職,并企圖逃往國外?」
不等對方再作辯駁,原告方律師張名嘴又立即向法官提出傳喚證人。
接着,陳家譽的堂嫂陳家良出庭作證,描述了事發前她丈夫的一些反常情況,并特别強調,陳家譽在出事前一天曾約她丈夫喝過酒。
她話音剛落,被告方的律師立刻反駁,稱喝酒并不能證明陳家譽在陳家良身上放置了化學物品。
随後,江父這邊這位張名嘴又懇請法官允許他展示新證據。
一份七年前陳家譽在網上采購的清單被公之于衆後,陳家譽當場吓傻了。他不顧身旁律師的安撫,帶着哭腔和驚恐的聲音,描述了七年前化工廠爆炸案的來龍去脈。
不過,他隻承認了自己是執行者,并聲稱這一切都是許嘉策劃的,說許嘉看不慣江硯的狂傲自大,嫉妒心作祟,才謀劃了這個陰謀。
而他當初也是因為被江硯罵「高考狀元是傻逼」,心生怨恨,加上貪婪,才跟着許嘉來到南城,不惜以他堂哥的性命為代價,策劃了這場陰謀。
最後,他連連苦笑,說他們當初以為這個計劃天衣無縫,化工廠本就存在類似風險,很容易蒙混過關。
事件發生後,他們确實瞞了七年,但他卻做了七年的噩夢,每晚都會被那些死者慘狀吓醒。
說到最後,他崩潰大哭,直接癱在了被告席上。
見陳家譽毫不猶豫地把責任推給自己,許嘉當即咆哮大喊:
「他撒謊!他放屁!化工廠的爆炸跟我半點關系都沒有!我沒有犯罪!法官大人,請您明察!」
「肅靜!」
主審法官重重敲了下法槌,冷冷瞪了許嘉一眼,随後看向江硯:
「請原告方陳述綁架經過,以及逼迫被告方留下錄音的過程。」
「是,法官大人。」
江硯壓抑着怒火瞪了許嘉一眼,承認了他們為了取證使用了一些非常手段,但他也懂法,當初綁許嘉時就留了心眼。
他們全程隻用了半小時,吓唬許嘉錄了一段錄音,并未對他造成人身傷害,得到錄音後便立即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