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垚自己的pre日期也到了。
京大的傳統就是思政課提問加分,所以在刁難展示者這方面,京大學生得心應手。
助教把話筒遞給一個穿白色大衣的女生:“你們好,我看你們展示時提到了《阿甘正傳》片頭和片尾飄揚的羽毛,說這片羽毛同樣穿越了那不安的三十年,那麼我想請問,這樣的羽毛在今天的現實生活中有什麼意義呢?”
這部分正是周垚負責的。
周垚拿起話筒,不假思索:“我個人覺得,這片羽毛更多代表一種象征意義,它就像阿甘一樣,在各種風浪中起起伏伏,卻又從片頭堅持到片尾。”
“人生或許也是一樣的,我們總要經曆各種各樣的成功和失敗,一路有屈辱也有輝煌,但我們要堅持走下去,像阿甘一樣,經曆一切,也接受一切。”
人生如羽,随風飄零,也随處安栖。
台下的掌聲如羽毛般飄遠,他們的展示到了謝幕的時候。
大一下學期,第八周,周垚結束一門專業課的期中考,宋秉聲在京郊的别墅裡給他慶祝。
“這有什麼好慶祝的,還不一定考得好呢。”
周垚躺在露天泳池的靠椅上,對宋秉聲說道。
宋秉聲遊完一圈,一面用毛巾吸着水,一面說:“怎麼會考不好,我家周垚那麼聰明。”
周垚小翻白眼一個,嘟囔:“醉翁之意不在酒。”
宋秉聲一身水沒擦幹,直接把周垚從靠椅上抱起來放在自己腿上,自己躺了上去。
“在你。”
周垚看着顔色加深的衣服,無奈道:“我沒帶别的衣服來。”
宋秉聲皺眉:“我還能讓你光着回去?”
算了,他要抱就抱吧,周垚放棄掙紮。
“拿下茗楚了?”
宋秉聲嘴角微微揚起:“沒有,但快了。”
這才是真正值得慶祝的事。
隻有這種時候,宋秉聲因為某件事而展露出格外高興的神情,眼角眉梢都帶着喜悅,說話語氣也有一個不大幅度的上揚的時候,周垚才想起他不過也是個不到三十歲的年青人。
宋總喜怒不形于色,不怒自威。
但宋秉聲偶爾是會孩子氣的。
“你想怎麼慶祝?”
“我?”周垚疑惑,“這是你的喜事。”
“我聽你的。”
宋秉聲說着從一旁桌子上的鮮花裡拿出個小禮盒遞給周垚。
“禮物?”
“嗯。”宋秉聲點頭。
那是一個緞面禮盒,上面繡着品牌的名字“TATEOSSIAN”,周垚沒見過這個,但宋秉聲拿出手的不會是次品。
周垚打開,裡面是一對袖扣,寶藍色和灰色為底色,層層複雜的花紋交織,隐隐約約勾勒出一朵盛開的玫瑰模樣。
“我很少穿襯衫。”
“我喜歡看你穿,你穿給我看。”
宋秉聲像一個撒嬌的小孩子。
周垚想起來宋秉聲第一次見他,就是他在酒吧穿着白襯衫的時候。
周垚笑了一下,接受了這個禮物。
“下次穿襯衫就戴這個。”
“唉!”周垚歎口氣,躺在宋秉聲身旁,“上課太累,考試更累,我們躺一下午算作慶祝行不行?”
宋秉聲摟緊周垚:“你想怎麼躺?”
周垚眼睛眯起來:“看宋總的意思。”
“先換身衣服,别着涼了。”
周垚偏過頭,不可置信:“我還以為宋總不會讓我有穿衣服的機會。”
“周垚,什麼意思?”
“原來宋總不明白呀。”
宋秉聲捏着他纖細的腰肢,半個身子覆在周垚上面:“你說說,你說說我就懂了。”
“可惜我也不知道。”
周垚被宋秉聲攔腰抱起來:“待會兒再懂也不遲,先換身衣服,帶你去個地方!”
周垚重心不穩,隻能摟着宋秉聲的脖子避免滑下去。
這個姿勢實在是太像偶像劇中男女主容易做的姿勢,周垚難為情:“放我下去!”
宋秉聲不理:“等我想明白你剛才是什麼意思了再把你放下。”
分明是宋秉聲先挑起這個事情的,如今這個卻成了宋秉聲逗他的借口。
周垚敢怒不敢言,看着宋秉聲舒展的眉眼,莫名地笑了下。
反正他又不受累,宋秉聲樂意,他有什麼好反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