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有認為運動員的成就，特别是乒乓球運動員的成就是唾手可得，她可以看到大家的努力，可以看到大家的壓力，甚至好像允許失敗的存在。

是啊，乒乓球的失敗好像一直是不被允許的，可哪有什麼真的是永遠不敗的呢。

樊振岽本以為顧黎隻是兄弟單位的普通對接人，直到今天聽到她的演講。不像那兩次和她私下的相處，她面對陌生的自己會閃躲、在陌生環境會表現得不安。

而今天在講台上的她遊刃有餘，眼神中的光彩充分向觀衆展現了她對這份工作的專業與熱愛。

文學作品中“她在發光”好像形容的就是這樣的女孩。

樊振岽想到了站在球台前的自己，何嘗不是懷着一種讓世界為我喝彩的心情，将自己的滿腔熱忱奉獻給當下。

“顧黎，今天分享很精彩，出乎意料。歡迎你們八月份再來呀。”領導在門口與顧黎寒暄。

“您過獎了，我今天和大家交流後也受益匪淺，期待下次與咱們的進一步交流學習。”顧黎得體地說了些場面話，便表示自己該告辭了。

“行，那我們就不留你了。東，來，你們熟，你送送顧老師。”丁哥笑着沖站在後面的樊振岽招了招手。

顧黎聽到丁哥的話瞬間紅溫，得益于粉底打得厚沒人看出來，本想說自己出去就好，但見樊振岽已經向這邊走來，順便還看見了他身後黢黑的子豪暗戳戳揶揄他時露出的大白牙。

并肩走在出門的大路上，無言。

顧黎是個徹頭徹尾的i人，有些不自在，想主動找個話頭，還沒說出口就聽身邊的人出了聲：“那個…比賽有看麼？”

她一時間沒反應過來，頓了兩秒才知道樊振岽說的是什麼：“啊...看了看了，特别是決賽的4:3，我吓得心髒都要跳出來了，你赢了之後我好激動，本來還想給你發個微信表示祝賀來着。”

“那怎麼沒發？”樊振岽垂眸卻沒有聚焦，看着路邊不知什麼地方。

“我擔心…會打擾到你。”顧黎猶豫開口，存了試探的小心思，如果他說不打擾，或許就代表着他默許了她以後可以在他奪冠時發消息。

“不會打擾...”樊振岽輕輕嘟囔了一句，顧黎并沒有聽清。

已經走到大門口，他不得不停下腳步，又清晰地重複了一遍：“不會打擾，我...喜歡看到祝賀和恭喜。”

顧黎忍俊不禁，哪有人可以這麼直白地說出自己喜歡被别人恭喜，太可愛了，想逗逗他：“好呀，那...我如果有什麼好事你也願意祝賀和恭喜我麼？”

顧黎眨眨眼淺笑着看向緊抿着唇的樊振岽。

“好，我也很擅長祝賀和恭喜别人。”樊振岽說完頭微微向右側一偏，也沒忍住抿嘴笑了。

“那...不好的事呢？”氣氛烘托到這，顧黎沖動問出口就後悔了，她也不知道自己的勇氣來自哪裡，可能是梁靜茹老師給的吧。

樊振岽撓撓頭，一瞬間臉上出現了小男孩的羞澀神情：“我…好像也挺會安慰人的。”

面前的女孩開心擡頭，徑直望向他的雙眸：“其實我也挺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