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黎一身白色純色毛衣套裝,坐在黑色的鋼琴前,暖光映襯下,毛衣的絨毛、她的發絲都在發光。
隻是她專注于演奏沒有擡眼看樊振岽。
樊振岽卻拔不出眼來,他從未以如此角度看過她,“美”已經遠遠不足以形容此時眼中的女孩,隻覺傾國傾城,非花非霧。
又覺得她顯得暖洋洋的、毛茸茸的、軟乎乎的…
樊振岽也不知道腦子裡為什麼蹦出這些生活化的詞,忽然很想和她有個家…
他就定在那裡,額頭本來就出了薄汗,現在更是頭上手上都是汗…
唱歌什麼的,都抛在腦後了。
顧黎終于昂首看他,見他直接在台上愣住,趕緊加重幾個前奏的琴音,又沖他眨了眨眼睛,這才讓他回神。
樊振岽極力克制住想走到她身邊的沖動,深深望了一眼,轉過身開口。
顧黎看過他以前的唱歌視頻,卻從未聽過現場。
他唱粵語歌有種緩緩訴說故事的感覺。
像是在一個大雪紛飛的夜晚,兩個人靠在篝火旁,聽他低聲細語回望那些或熱血或溫暖或艱辛的過往,笑談那些,如今隻有坦然和釋懷…
雖然有些詞句聽不太懂,但可以讓所有聽者沉浸其中…
顧黎與他從未合過,卻配合得相當默契,譜子她早就背熟,隻全心盯着樊振岽情緒的起伏調整自己手下的幅度。
“請準我說聲,真的愛你…”一曲終,意猶未盡。
“謹以這首歌,獻給一直默默陪伴、鼓勵、支持我們的父母、家人、愛人。謝謝大家!”
說到“愛人”時,樊振岽回頭望向鋼琴前的女孩,顧黎也望向他…
家人于運動員而言就像是伴奏者之于演唱者,在他們身後無間配合,于細微處給予力量,攀至頂峰時默默守候。
顧黎起身離開琴凳,默默退場,走到後台看到了大力哥。
“勤哥。”
“小顧來啦,我聽老丁偷偷說了,我沒說漏嗷!鋼琴彈得真不錯。”
“謝謝勤哥,麻煩大家了,這麼忙還得費心幫我搞地下工作。”顧黎怪不好意思的,笑着緻歉。
“哪有,多好玩兒啊!”賽場下的大家無論年紀大小,好像都像小孩一樣,熱愛乒乓也熱愛生活,“而且,你肯為他花心思,我也很感動。”
“他值得。”
“他遇到你,真的很幸運。”他忽然正經。
“我何嘗不是呢。”二人相視一笑。
“聊啥呢這麼開心?”樊振岽終于從那邊繞過來,走近後自然地牽起顧黎的手,還捏了捏。
“說你個傻小子找了個好媳婦兒!”大力哥哈哈大笑,拍拍他後背自己備場去了。
“媳婦兒?”樊振岽低頭看着顧黎傻笑,眼睛都快笑成縫了。
“别瞎叫,誰是你媳婦兒。”顧黎親昵地揪揪他耳朵,他們從未用過老公老婆這種稱呼,可能都覺得那是種嚴肅的認可,不可以亂叫。
樊振岽自然是明白的,雖然…看上去很心癢這聲“媳婦兒”…
“這是驚喜麼?”樊振岽拉着顧黎走出後台來到大廳,所有人都在場内看節目,所以這裡空蕩蕩的。
“是呀,生日禮物,喜不喜歡?”顧黎見四下無人,迅速摟上他的腰,貼在他胸口,感受着他有力的心跳聲。
唔…終于抱到熱乎的了…
“很喜歡…但是我不敢總回頭看你,沒看夠…”他撫摸着懷中人的頭發,聲音委屈巴巴的,不過也是,他的禮物他自己沒看幾眼,全被觀衆看了去。
“那等散場他們都走了,我給你補一個專屬你一個人的,好不好?”顧黎轉轉眼珠,幸虧還留了一手,本來想壓箱底留着以後用的,沒辦法,他一句話立刻心軟。
樊振岽眼睛亮晶晶地看着顧黎,沒想到驚喜一重接一重。
“我們去球館玩吧,這會沒人,可以請動世一教我打球麼?”顧黎不打算給樊振岽太多遐想的空間,畢竟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嘛。
“榮幸之至,我去拿外套,在這兒等我。”他迅速在她額頭吻了一下,轉身跑開,笑得像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