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倒不知道迹部家裡有哪個高中生是在洛山就讀的。赤司征十郎大緻回憶了一下學生名單,确定沒有姓【迹部】的人,而他所熟知的迹部景吾就讀的是貴族名門冰帝。
站在那裡的四人從各行各業,幾乎已是日本的半邊天了。真沒想到一個小小的家長會會聚集起這些大人物。但是看上去,他們并不打算進班參加剩下的班級家長會,而是選擇在外面交談,也許是生意上的事情。
“小征”一旁從禮堂跟過來的常盤助見他停了下來,提示到,“那邊的四人,大學時期是同一個學院的。”當然還有他也是。
“原來如此,借着此次家長會進行同學聚會嗎?确實很難聚到一起。”赤司征十郎的聲音聽不出喜怒,他也沒指望過他父親會為了他專門來一趟。
聽他這話,常盤助就知道自家少爺誤會了,赤司這對父子有時候真的是白長了一張嘴,事到如今,關系才會那麼僵硬。“我想大概是巧合,赤司先生估計也沒想到其他幾個人也會來。
“我看是其他人沒想到他會來才對。”
【雖然這樣說,也沒錯,畢竟不管是琴吹還是迹部,都是出了名的護短,在外界可是有極度信任甚至是溺愛孩子的名聲,迹部甚至有過擔憂自家孩子長大好不能好好保護自己的奇妙傳聞,藤原家甚至為自家孩子舉行了隆重的射禮。這三家會來應該是預料中的事情】但常盤不能這樣順着講出來,不然不就顯得自家少爺的待遇比起其他三人差多了嗎!他想起每日都要向老闆彙報少年的日程,那一張張照片、學習安排和身體健康檢測報告,心裡也不得歎氣,赤司征臣這個人,實在太緊繃了,明明對這個孩子緊張得要死,卻老扳着一副面孔,仿佛要在孩子成年前教會他一切叢林法則,生怕時間來不及一樣,也不會緩和父子之間的關系。
“征臣可是一直很關心你的。”作為學生時代就一直跟随赤司征臣的常盤,說是助理,其實兩人相處如同朋友,自然也是清楚赤司家的情況的。“聽說大學時期同學的幾個孩子機緣巧合之下,又在高中聚在一起成為了朋友,他就想來看看。”
赤司征十郎聞言靜默了一下,确實他、藤原愁、琴吹紬三人關系算是不錯。不過,“助先生,我可不記得我有認識的迹部家孩子在這個學校。”
常盤愣了下,“原來如此,小征你不知道啊。”他笑了下,“那邊的迹部巽先生,在入贅迹部家之前,可是叫實渕巽的。”
因為是入贅的名門迹部,迹部巽作為迹部的董事之一,一直不受迹部集團其他老牌董事待見,這事也不算秘密,但鑒于他本人出色的投資眼光,已經逐漸成為了迹部家的代表人,倒是很少人知道他原來的姓氏。
“小征在意的那個女孩,我沒記錯是叫秋山澪?”常盤慢悠悠地放下重磅炸彈,“雖然跟的是她父親那邊的姓氏,但她母親可是實渕一家的。跟巽是堂兄妹的關系。她應該要喊巽一聲舅舅?”
常盤助為了“報複”眼前這個少年不等他就自己從禮堂離開的事,決定做一次壞心眼的事情,“剛剛就想和你說這件事,不過小征看起來很着急的樣子呢。”
赤司征十郎歎了口氣,“助先生?”意思是麻煩常盤繼續講下去。
成功惹得眼前的人歎氣,變了表情,常盤助也得過且過,“我說過吧,征臣很在意你。你跟詩織一樣,交朋友從來不看朋友的身份地位,甚至底細,基本上合得來就行。但作為父親,他不可能放縱自己不清楚自己孩子的交友情況的,畢竟你母親可是有不小心和‘小混混’做朋友的先例。雖然是個誤會,但是他也擔心了很久。”
這件事他倒是沒聽說過。
也許說的自己的往事之一,常盤助說着說着也陷入了懷念的神情。當年大學時期,他們一行人玩得算是比較好,甚至後來幾個人還一起出國留學。作為幾名男性的中間聯系人的,是赤司征十郎的母親詩織、迹部瑛子還有實渕兩兄妹。他自己是高中開始就是赤司征臣的友人兼下屬,很早就算是赤司集團的家臣。大學時,理所當然地就混進了名門圈子,迹部瑛子大學時就是一個叛逆的女性,與溫柔細心的詩織、實渕家的知花三人是好友,于是幾個人在大學就經常在一起。
“秋山當時在大學非要走什麼非主流路線,因為玩的樂器吸引了知花,那個時候詩織經常陪着知花去看他的演奏,征臣知道的時候還緊張了很久,生怕這兩人走上了非主流的道路呢。”常盤助想起以前,放松地笑了,那已經是遙遠的過去了,物是人非,不過是二十年的光景,詩織已經不在了,知花跟秋山結婚後也淡出了他們的圈子,隻有這幾個名門當家人還保留着商業聯系,沒有了中間人的調和,這幾個人逐漸聚不到一塊,也是自然的事。
“就這件事而言,小征,我還挺感謝你的,像這樣我們聚在一起,不因公事,看着倒像是二十年前的樣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