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謝應之有些頭疼地揉了揉腦袋,他已經被顔熙的經紀人李銘藝冷嘲熱諷了将近半小時了。
他無奈地說:“姐姐,這不是我的決定,我隻是來傳達老闆的意思,這是許總的計劃。”
李銘藝說得口幹舌燥,她端起一旁的咖啡一飲而盡,苦得她眼淚都快出來了,“顔熙可是咱們公司商業價值最高的藝人,也是頂流啊!老闆,他瘋了?許盡歡,他這是不想賺錢了?”
“許盡歡,不,老闆,他怎麼會不想賺錢?”謝應之指着那個《活到最後》的項目書說,“你看,許總特意給他安排了一個智力型的綜藝,這也是讓顔熙揭掉那些負面标簽最好的機會,是不是?”
他見李銘藝表情有些松動了,就繼續說,“你平時不也讨厭觀衆總是說顔熙是花瓶嗎?這剛好是一個機會,許總還是很看中顔熙的。”
“謝應之,你跟我開什麼玩笑?别以為我不知道,這個《活到最後》綜藝本來就想找羅平昀的。合着,用我們家羅平昀的資源來安撫顔熙?這不是引起我藝人的内鬥嗎?”李銘藝簡直要瘋了,這個許盡歡到底在搞什麼鬼?
謝應之也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才好,但是他代表的是許盡歡的立場。
他隻能硬着頭皮解釋,“許總也是為了顔熙着想啊!現在顔熙的粉絲不也整天譴責公司嗎?現在公司準備幫顔熙換條路子不好嗎?”
“好是好,隻是也不能這麼突然吧!”李銘藝也知道許盡歡定下來的事情,基本上沒有更改的可能性了,她隻是不甘心而已。
“但是如果一直拖拖拉拉,反而對顔熙的人氣不利。”謝應之又說,“對了,文導送來的那個劇本你不也很喜歡嗎?顔熙一旦去了劇組,他也沒辦法再跑綜藝了啊!所以,許總也是未雨綢缪。”
“平時讓顔熙帶公司裡的小藝人就算了,現在還要把他手裡的資源都分出去?”李銘藝扒拉了一下自己的大波浪卷發,口不遮攔道:“許總絕對瘋了?他不想賺錢了?再說了,這資源給了别人,那些人接得住嗎?”
謝應之尴尬地撓了撓頭,随後又語重心長地說:“藝姐,你要相信老闆是不會害顔熙的。顔熙是咱們公司的搖錢樹,哪個老闆舍得把樹給砍了呢?讓顔熙去演戲不也是圓了顔熙的夢想嗎?”
他現在已經說得口幹舌燥了,“再說,你不也總說顔熙現在這樣沒日沒夜地接通告就是在浪費他的才能嗎?現在,老闆願意讓他慢下來了,你又不舍得那些短期利益了?”
李銘藝倒不會被這三言兩語而哄住,她手裡現在隻有羅平昀跟顔熙兩個藝人。
羅平昀主要走電影路子,平時都是顔熙在活躍。如果現在把顔熙也送到劇組裡去,那她手裡的資源相當于都要分給别人了,她不甘心。
她沉吟片刻,“這件事,我還得跟顔熙商量商量,若是他不願意去演戲呢?他正是商業價值最大的時候,突然消失幾個月去劇組不是一件小事,我得看他願不願意?”
“嗯,那我先走了。”謝應之趕緊站起身來,他不想再繼續聊下去了,再聊他都編不下去了。
老闆這一手實在是有點兒狠了,他都不知道應該怎樣安撫李銘藝了。不過,他更擔心顔熙會跟老闆撕起來。畢竟,顔熙可并不像表面看起來得那麼無害。
他,也隻見過顔熙敢跟老闆摔東西發脾氣。
剛一到下班點,許盡歡辦公室的門就被敲響了。
許盡歡還沒吭聲,門就被推開了,羅平昀大步走進來,“老闆,不是說一起去吃晚飯嗎?”
“好,你等我一下。”許盡歡關上電腦後,一起身就見到羅平昀已經把他的西服外套拿了過來。
許盡歡見他沒有遞給自己的意思,于是自然而然地伸開胳膊,任由他幫自己穿上,一邊說:“吃什麼?”
“到了你就知道了。”羅平昀幫他整理完領口後,又輕捋了一下肩膀,“我還給你帶了禮物,你給我準備殺青禮物了嗎?”
“我......”許盡歡沒想到還需要準備禮物,他隻能說,“當然準備了,隻是還沒到而已。”
許盡歡雖然有些不明白為什麼要準備禮物,但轉念一想,安撫員工情緒也是老闆應該做的。何況,還是公司的門面擔當呢。
與此同時,辦公室門猛地被打開,緊接着是一聲怒中帶着驚訝、可能還伴随着一絲絲的哀怨的聲音,“許盡歡!!!”
許盡歡被這聲音吓了一跳,他趕緊後退了一步,雖然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産生這種類似“心虛”的感覺。
他輕咳了一聲,問那氣急敗壞的青年,“顔熙,已經下班了,你有事嗎?還有,下次記得敲門。”
顔熙聽到這句話後,情緒再次上頭,“敲門?你信不信下次我把門給你卸了?”
他也是趕完通告之後才從李銘藝口中得知自己被許盡歡單方面安排了,他不知道許盡歡是想雪藏他,還是真的為他的未來着想。
不過,剛才羅平昀是在幫許盡歡穿衣服吧!
所以,他現在合理懷疑許盡歡根本就是在說謊。
這個男人隻是對他不滿意了,才會把他手裡的資源全部給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