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玥和秦婉、王嫣然并肩前行,好的真和姐妹似的,隻是越往那個花壇邊走,秦婉和王嫣然就越靠近柳玥。待快走到時,外側的王嫣然哎呦一聲就要跌過來,這時候秦婉忽然抓住了她的肩膀就要往外推。
柳玥冷笑一聲,擡手一擋秦婉的胳膊,閃身出了二人的包圍,然後使勁兒一推,就把兩個人推進了花壇裡。
秦婉和王嫣然兩個人的臉一下紮到了花壇的泥裡。柳玥優雅地捂住耳朵,果然,下一刻,兩人就尖利地叫了起來。宮女太監們亂成了一團,過了好一會兒才把兩人從花壇裡拖了出來。可是兩個人臉上、身上、衣服上早就滿是泥濘。
王嫣然指着柳玥破口大罵:“柳玥你這個賤婢!我和秦姐姐好心邀你通行,你竟然敢這麼害我們。”
柳玥佯裝驚訝:“婉儀妹妹說得這是什麼話?明明是你倆自己不小心,怎麼能怪我呢?還有,你身為婉儀,竟然敢罵我賤婢?”說着,柳玥走上前去,俯下身,聲音冰冷:“是不想活了嗎?”
王嫣然往後瑟縮了下身子,“你,你,你還要做什麼?”
柳玥笑着慢慢直起身,“我還能做什麼?兩位妹妹不小心跌進泥潭裡,弄了滿身髒污,可真是可憐呐。如果又耽誤了給皇後娘娘請安的話,那可就?啧啧啧,兩位妹妹還是趕緊想法子吧,姐姐就先走了。”
說着,柳玥潇灑離開。
等走得遠了些,春晴忍不住朝背後啐了一口:“什麼東西,還敢害小主,蠢得和豬一樣,自食惡果了吧?”
春芳皺了下眉:“春晴,主子面前,咱們說話要注意些。”
柳玥看了眼春晴:“春芳說得對,嘴沒遮沒攔的,小心禍從口出。”
春晴撅了下嘴:“我這不是氣不過嘛。”
柳扯了扯嘴角:“你以為她們倆真傻?昨日我第一個侍寝早就惹得合宮上下眼紅。她們估計聽到風聲後就在這條路上查看了一番,知道玉芙宮離栖鳳宮遠,一大早就埋伏在這裡害我跌入泥壇,晚了給皇後請安。作為新妃乍獲盛寵,又不敬中宮,你們覺得下場會是什麼?”
春晴氣得緊皺起眉頭:“她們心怎麼可以這樣惡毒?”
柳玥嗤笑一聲:“她們的心一直這樣惡毒,你在儲秀宮時還不知道嗎?”
春芳輕輕為柳玥攏了攏披肩:“無論她們再惡毒,奴婢都相信小主,一定會好好地料理她們。”
柳玥笑了笑,春晴堅定地說了一句:“我也相信小主!”
柳玥拉了下她們兩個手:“這就是了。咱們三個相伴多年,無論多難都熬過來了,這深宮内院也不在話下。隻要咱們齊心,日子總會越來越好的。”
柳玥看着前方,東邊的天空已然火紅一片。
玉芙宮離栖鳳宮的确不近,雖然起了個大早,一路走來,栖鳳宮昭陽殿中已經坐了不少嫔妃。
新妃們都在殿前等着,由皇後的宮女們領着,那宮女很有氣度,應該是皇後的心腹,不過對新妃們倒是很客氣。
今日日頭雖大,風卻依舊毫不留情,帶着早春的清寒一陣陣往身上吹。有些秀女的鼻尖兒眼見着紅了,但也隻能悄悄跺跺腳,算是提提神。
這時候,宮裡的老人們才陸續來了。很多都是掠了她們一眼就慢慢走過了,但也有的,明裡暗裡要刺上兩句。有些新妃面皮薄,臉色已經紅了起來,眼眶也酸酸的,然而這個時候,兩個穿着華麗宮裝的美貌婦人相伴走了過來。
一個身材高挑,穿一件鵝黃芍藥錦衣,梳着淩雲髻,滿頭點翠金飾,顯得人分外華貴有氣勢。另一個穿着粉色紅梅雀登枝的錦衣,靈蛇髻上簪着鮮豔的珠花珍珠钗,顔色格外妍麗,兩相比較,新妃們瞬間黯然失色。
鵝黃錦衣的女子先開了口:“呦,這就是今年新進宮的妹妹們?瞧瞧,一個個水靈得很。”
粉色錦衣的宮妃睨了衆新妃一眼,有些冷淡地輕喝了一聲:“見了良妃娘娘還不行禮?”
新妃們都哆嗦了一下,趕緊蹲下身子規矩行禮。
良妃得意地笑了笑,“妍貴嫔,瞧你,把妹妹們都吓到了可怎麼好?”
妍貴嫔慵懶地撫了撫鬓角的珍珠流蘇,“良妃姐姐,嫔妾當年也是從新妃過來的,一時三刻的立規矩,嫔妾可是從不敢松懈。如今自然要教教妹妹們,讓她們都醒着神少犯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