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陳華娟有機會是天天來玉芙宮,兩個人賞花刺繡、喝茶聽琴,倒是很和樂。
接觸下來,柳玥發現陳華娟對樂理很通,尤其是古筝,很有天賦。她便當起了師父,調教她練習。
瑞帝走近玉芙宮時,就聽到一陣清淩淩的筝曲,很是清澈靈動。待進到玉芙宮後,就看到兩個宮裝女子對坐彈筝,海棠花飛落,看起來格外有意境。
瑞帝停下腳步未再上前,溫如山很有眼色地止住想要通報的宮人。一時間,玉芙宮隻剩下那婉轉空靈的古筝曲,繞梁不絕。
一曲罷,柳玥對陳華娟輕輕鼓掌,“不錯,很有天賦,短短幾日功夫,本宮的技藝你已經學了三成。若是再苦練時日,精進些,你就有大成了。”
陳華娟忙蹲身行禮,“嫔妾本是微賤之身,隻有娘娘不棄,肯與嫔妾交往,又教嫔妾古筝,毫無保留。嫔妾,嫔妾,都不知道該如何感謝娘娘。”
柳玥示意春晴去扶陳華娟,“瞧你,這有什麼?一點兒小事罷了,本宮還要感謝你來和本宮做伴,解了孤悶呢。”
春晴一聽,小仰起頭,有些得意,這話她家娘娘說的是很實在的,就這古筝來說,在别人眼裡是絕技,但在娘娘會的東西裡,還真就是不足談起的。
“好,彈得好。朕竟不知,愛妃身上還藏着這麼多驚喜呢?”
柳玥見瑞帝來,忙跪下行禮,随即斥責左右,“皇上來了也不通傳。”
不等奴才們請罪,瑞帝先笑了,“哎,愛妃不要和他們計較,是朕不讓通傳的。”
柳玥哼了聲,站起身轉頭就往殿中走,“皇上就會欺負臣妾,說不來,半個多月見不到皇上的面兒。說來就悄無聲息的吓死個人,嫔妾不想理您。”
話音剛落,陳華娟就驚掉了下巴。都說柔貴嫔受寵,但這樣和皇上說話,真的不怕嗎?
然而,讓她更吃驚地是瑞帝一點兒也不生氣,就像個富家公子哥兒的,追上去,拉住人溫柔地哄,“瞧你,幾日不見,小性子又見長。朕何嘗不想你?隻是政務纏身,實在脫不開身,這不一忙完就來看你了?”
柳玥嘟着嘴,一點兒也不領情,“皇上休要哄我,嫔妾才不上當。您半個多月不來看我是事實吧?宮裡那些吃人的妃嫔都快欺負到嫔妾宮裡來了。要不是嫔妾機靈,就要被她們欺負了,皇上卻一句話也沒說。”
瑞帝笑着,“胡說,朕沒讓溫如山來給你送金钗?”
柳玥叉着腰,微跺了下腳,“哼,嫔妾就不老實,就不領情,皇上您罰嫔妾吧。”說着豆大的淚珠兒就要滾下來,瑞帝見她這副樣子,哭笑不得,隻能一邊給她擦眼淚,一邊輕哄,“這麼多人看着,哭唧唧的,不怕被笑話?”
柳玥啊呀一聲,羞得提裙趕緊跑到了殿裡。瑞帝笑着追上去,玉芙宮的宮人也趕緊忙活起來。
陳華娟受了刺激後倒越發清醒了,她趕緊起身,向要走的春晴說,“春晴姑娘,既然皇上來了,煩你和貴嫔娘娘說說,我就先告退了,改日再來看望貴嫔娘娘。”
春晴見陳寶林這樣知禮,也樂得給她面子,回了個禮,笑着道,“小主放心吧,我會和娘娘說的。”
春晴正要往殿内伺候,春芳卻走過來,朝陳華娟行了個禮,“陳寶林,皇上和娘娘叫您進去。”
陳華娟一愣,“什麼,叫我?”
春芳溫柔一笑,“是呢,您快進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