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玥淡淡勾起唇角,想要害她,還要把事情鬧大?那就鬧大好啦,看看最後是誰倒黴。
她輕聲補了下刀:“咦,馮太醫這是怎麼了?看樣子倒像是心虛吓到了。”
良妃冷厲地瞪了柳玥一眼:“柔貴嫔,你平日裡看芳貴嫔不順眼也就罷了,怎麼在這危急時刻還落井下石,非要把髒水往馮太醫身上潑?若是把一直照顧芳貴嫔的馮太醫治罪,對你又有什麼好處呢?你還說自己沒有狼子野心!”
柳玥聞言,立刻委屈地看向瑞帝:“皇上明鑒,嫔妾隻是擔心馮太醫的身體撐不住,不能很好地查驗芳貴嫔中毒之事,卻不想良妃娘娘這樣誤會嫔妾。嫔妾,真是······”
瑞帝冷淡地睨了良妃下,“良妃,眼下盡快查明永安宮芳貴嫔小産之事才是最要緊的。你若是沒有什麼見解,就不要再添亂了。”
良妃聞言愣了下,有些難以置信地看着瑞帝:“皇上······”
皇後煩躁地瞪了良妃一眼:“好了,良妃,你沒聽清楚皇上的話嗎?再吵下去,本宮就即刻派人送你回宮靜心。”
良妃緊咬着唇,羞憤地低下頭。緩了會兒,她忽地扭頭看向柳玥,眼神極其怨毒,柳玥淡淡沖她笑笑,挑釁地挑了挑眉。
太醫院的院判帶着幾個太醫很快就到了,一撥去照顧芳貴嫔,一撥去查驗芳貴嫔用過的東西。
過了沒多久,照應芳貴嫔的太醫們出來了,臉上皆是驚異之色,瑞帝鳳眼一眯,“怎麼了?可是芳貴嫔的身子有什麼不妥?”
太醫們面面相觑,最終黃院判苦着臉站了出來,“啟禀皇上,微臣等一起會診,輪流診了好幾次,發現,芳貴嫔娘娘并沒有懷孕啊。這,這,這就更不用說小産之事了。”
良妃一聽,臉色煞白,忙大喝一聲,“胡說八道!你們太醫院一個多月前親口說芳貴嫔有身孕,怎麼如今卻又沒有?當嫔妃的身體是什麼,随便讓你們開玩笑?而且,如果芳貴嫔沒有身孕,現在又不是小産,那作何解釋她現在疼得起不來身,血水一盆接一盆地從寝殿端出呢?難道是你們覺得也保不住芳貴嫔的胎,就找借口脫罪?”
黃院判臉色更苦了,他長歎了好幾口氣,“良妃娘娘恕罪,芳貴嫔馮胎一直是馮太醫在負責,老臣未曾看過芳貴嫔的脈案,并不知曉芳貴嫔娘娘的情況,也不知道中間發生過什麼。隻是微臣從醫三十餘載,敢拿身家性命擔保,芳貴嫔的确沒有懷孕。因為芳貴嫔如今這樣,是,是因為來了月事的緣故······”
此言一出,滿殿皆驚,柳玥離馮太醫比較近,已經聞到了一股難聞的味道。她忙掩住了口鼻,聲音尖利地叫了一聲,“馮太醫你好大的膽子!皇上皇後都在,滿座都是貴人,你竟敢!”
柳玥這麼一叫,幾乎所有人都把目光放到了馮太醫身上,隻見他早就昏死過去,身下的地毯已經濕了一大片。
瑞帝一掌劈掉了主位上的扶手,怒喝一聲:“大膽!反了!來人!立刻把章太醫和芳貴嫔打入暴室,天黑之前務必給朕問出實話來,否則,讓暴室的總管提頭來見!”
這時候,另一撥太醫急匆匆趕來,一見這架勢忙撲通撲通地跪在了地上,柳玥聽着就替他們膝蓋疼。
不過,她覺着還挺悅耳的,畢竟,很快又有人要倒黴了。
瑞帝一眼掃向這些太醫們,語氣冰寒,“說!你們又發現了什麼?”
打頭兒的院判隻能充當另一個冤大頭,“啟禀皇上,臣等奉命前去查驗芳貴嫔最近用過的貼身之物,發現,發現,的确有被下毒的迹象。”
瑞帝眉心微皺,“什麼?”
殿内衆人還沒從剛才的驚駭中回過神來,眼下又得了這麼個消息,腦子直接亂了,呆呆地不知道該看誰。還是良妃反應過來,有些急切地問道:“是柔貴嫔對不對,一定是柔貴嫔,是她,蓄謀要害芳貴嫔的孩子!你們快說,是不是?”
王院判擡頭看了有些癫狂的良妃,微微瑟縮了下身子,“各位主子,請容臣禀。方才微臣和同僚們細細驗過芳貴嫔的日常用品,發現芳貴嫔常戴的首飾、常用的幾塊手帕以及開了盒的膏脂的确被下了毒,那毒藥也正是禍顔。聽芳貴嫔的宮女紅杏說,那些東西,是,是柔貴嫔娘娘前些天冊封禮時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