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起請安的時候,柳玥正在步攆上閉眼小憩,步攆突然颠簸了一下,她微微睜開眼,語氣有些冷:“怎麼了?”
春晴沒好氣地剜了前方一眼:“娘娘,是玉美人。”
春晴話音剛落,玉美人就袅袅娜娜地扭了過來,臉上的笑比石榴花還豔:“嫔妾不小心驚了娘娘的駕,還請娘娘恕罪。”
柳玥淡淡掠了一眼玉美人:“原來是玉美人,無礙。”
說着,她朝擡攆的太監們一招手,準備離開。玉美人卻輕輕一攔:“娘娘千金貴體,被嫔妾所驚擾,嫔妾心裡實在過意不去。但實則,嫔妾今日攔住娘娘儀駕,是事出有因,不知道有沒有榮幸和娘娘同行,娘娘能細聽嫔妾說說緣由?”
柳玥垂眸盯了玉美人一眼:“對不住了,玉美人,不能。”
說着,她遞給春晴一個眼色,春晴迅速上前擠開了玉美人,“你們還愣着幹什麼,耽誤了娘娘請安,要你們好看。”
太監們腳步生風,很快撇下了玉美人。
春晴還有些不解氣,“奴婢看這個玉美人剛才就是故意的,她就是存心找茬兒。”
柳玥支着頭,好笑地問了句:“所以呢?本宮就一定要搭理她?憑她也配。”
春晴哼了一聲,“她是什麼賤蹄子,當然不能喝娘娘相比,隻是咱們不搭理她,她卻像一隻蒼蠅似的嗡嗡個沒完,當真讨厭。”
柳玥搖頭笑了笑:“她可是貴妃舉薦的妙人,眼睛又一直盯在本宮身上。本宮不搭理她,她才是萬分難受呢。”
果不其然,在給皇後請安時,玉美人又拿今早的事兒大喇喇地說起來:“娘娘剛才腳程快,撇下妹妹就走了。本來妹妹就是向貴嫔娘娘請罪的,這下更是惶恐了。”
婉婕妤捏着帕子舉在嘴邊,輕盈盈地笑了起來:“玉妹妹入後宮晚,對咱們柔貴嫔娘娘怕是不了解,你這算什麼事兒啊,貴嫔娘娘已經很優待你了。是吧?貴嫔娘娘?”
柳玥沖婉婕妤笑了笑,“那是自然,玉美人比婉妹妹年輕,又比婉妹妹美,本宮看着喜歡,當然不能像婉妹妹犯錯的時候一樣重罰了,是不是?”
婉婕妤面色一滞,随即皮笑肉不笑地哼了聲:“貴嫔娘娘說笑了,到底是貴嫔娘娘對玉妹妹格外優待,還是這幾日看宮中形勢不同,娘娘轉了性子,又有誰知道呢?”
柳玥垂眸撫了撫眼前的茶盞,根本懶得看婉婕妤:“不知道就閉嘴,顯得你能說了?”
婉婕妤顯然沒想到柳玥還是這樣不客氣,她臉色一白,就口無遮攔起來:“娘娘這幾日受了冷落,心中定是有氣,拿嫔妾撒撒火兒也沒什麼。隻是在新妃面前還是要注意些的,畢竟她們懂得還少,哪會像妹妹這樣體貼娘娘呢?”
柳玥嫌棄地撇了下嘴:“你的體貼,還是算了,不夠讓本宮頭疼的。”
玉美人噗嗤一笑:“婕妤姐姐,嫔妾看你還是别和貴嫔娘娘說話了,免得總是别嫌棄。”
婉婕妤瞪了玉美人一眼:“你一個低賤的樂妓也敢這樣對本主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