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宵幾度,第二日,柳玥索性十足睡了個懶覺,等起身時,已快到午膳十分。
柳玥打着哈欠懶懶坐在梳妝鏡前任由春芳和春晴伺候,春晴似乎格外高興些:“娘娘昨夜雖然勞累,但今日的氣色卻越發好呢。”
柳玥勾唇一笑,“今早,皇後那沒說什麼吧?”
春芳點了點頭:“皇後娘娘并沒有多為難,還說娘娘您昨夜看顧玉美人辛苦了,讓您多歇息呢。”
“那玉美人呢?”
春晴哼了聲:“自然是趁機拿喬作怪,現在還未起身呢。想憑那股子妖媚可憐勁兒博皇上憐惜,可有娘娘在,做夢去吧她。”
柳玥淡笑着挑了下唇角:“一會兒叫她過來謝恩,當本宮的玉芙宮是白住的嗎?”
春晴停下手中的梳子:“還用什麼一會兒啊,奴婢就等着娘娘這句話呢,現在就去。”
說着,春晴就風風火火地跑了出去。
柳玥笑着搖了搖頭:“你瞧她,性子越發跳脫了。”
春芳眉眼輕揚:“還不是娘娘疼出來的?”
柳玥輕歎了口氣:“本宮是羨慕她那股爽朗直沖的性子,哪像咱們得日日算計着。索性,看到春晴,心裡大約也痛快些。”
春芳手中的活計頓了下,她看着鏡中柳玥嬌嫩柔媚的醉人容顔,不由得說道:“娘娘今日看起來格外暢快些,是因為昨夜皇上說了讓娘娘安心的話嘛?”
柳玥輕拍了拍春芳的手,側臉看她:“瞧你,到底還是你的心思更玲珑些。你想問本宮從來不相信皇上,昨夜卻為何那樣情真意切?”
“奴婢不敢。娘娘總有娘娘的道理,隻是奴婢更希望娘娘可以活得像春芳一樣痛快些。”
“當然,本宮在這宮中要想活得痛快,自然要以皇上為先。畢竟他平時的濃情蜜意不可信,但當他特别需要一個人,這個人對他有大用處時,這情意綿綿的話就相當有用了。”
“奴婢愚鈍,看事總不如娘娘明白。”
“你還愚鈍,那本宮這宮中大部分的事物怕是沒人能擔得起了。”說着,柳玥略有深意地看了春芳一眼:“那些藥材準備得怎麼樣了?”
春芳點了點頭:“娘娘放心,劉公公已經辦得差不多了。咱們又早就計劃着,一點一滴地進來,隐蔽得很。”
柳玥眼睛眨了眨,嗯了一聲:“這幾日派人盯死了玉美人的偏殿,若有異動,及時來報。”
“是,娘娘。”
柳玥剛梳好妝,春晴就氣呼呼地走了進來,柳玥見她這樣,微皺了下眉頭:“這是怎麼了?”
春晴守着規矩朝柳玥福了福身子:“娘娘容禀,方才奴婢奉娘娘之命去叫玉美人前來謝恩,哪知玉美人的宮女攔着奴婢說玉美人受了驚吓,眼下身體不适還在躺着,改日自會向娘娘請安。奴婢覺得既然身體不适就該請太醫,就好心說幫忙叫個太醫來,哪知這玉美人的宮女冷言冷語地說不用咱們操心,說着就把門給關了。她也太沒規矩了,奴婢,奴婢強忍了火氣,覺得消得差不多了,才來禀報娘娘,娘娘恕罪。”
柳玥和春芳對視一笑,然後又看向春晴:“還恕什麼罪啊,聽你這樣一說,本宮該獎賞你才是。能忍得下氣,又進退得宜,這性子是越來越穩重了。”
春晴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娘娘可别诓奴婢,奴婢有那麼好嘛?”
柳玥微撅了下嘴:“對,本宮就是诓你的,不信便算了。”
春晴這時候趕忙攙扶住從繡墩上起身的柳玥:“奴婢信,奴婢當然信,那娘娘一會兒得賞奴婢個金镯子才行。”
柳玥笑着指她,卻對春芳說道:“你瞧她這财迷的樣子,每次隻要金镯子,怕不是給自己攢着嫁妝好嫁人呢。”
春晴一跺腳,皺眉急說道:“娘娘怎麼這樣?奴婢看這幾日宮中氣氛緊張,一直努力磨練性子想為娘娘分憂來着,不想娘娘還是嫌棄奴婢粗笨,還是要早早把奴婢甩出宮去才好,奴婢可不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