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們倒是行動夠快,一撥人滅火,一撥人去捉人,人倒是很快捉到了。卻沒想到那賊人心腸恁得歹毒,竟然在玉芙宮裡投了火油,火勢沒控制住,差點兒出了大事。奴才們有罪,沒能看顧好娘娘,還請皇上恕罪!”
瑞帝冷眼一掃春芳,“你們當然有罪,待查清真相後,朕會一一和你們清算。去傳良昭儀。”
禦前的人最有眼色,良昭儀很快就被帶了過來。不同于往日的嚣張跋扈,此時的她宛若驚弓之鳥,表情膽怯瑟縮,看起來卑微可憐至極。衆嫔妃見她這副形狀,不由得有些唏噓。
瑞帝狹長的鳳眸一掃,掠出一道光,卻飽含厭惡。
“賤人,知道為何傳召你來嘛?”
良昭儀顫巍巍地點了點頭:“知道,嫔妾,知道。”
瑞帝冷笑一聲,聲音仿佛透着寒冰:“那還不趕緊從實招來。”
良昭儀用力地吞咽了一下,擡頭茫然地看了在座的嫔妃一眼,最後目光落在了賢妃身上。賢妃心裡咯噔一聲,話還沒來得及說,就看見良昭儀雙眼猩紅地指着自己,尖利地喊道:“皇上,是賢妃!一切都是賢妃!是她指使嫔妾放火燒死柔貴嫔!”說着,她低下頭,左右搖擺,然後突然仰起,膝行到瑞帝面前,眼睛瞪得渾圓,驚恐地說道:“還有!太後娘娘壽宴上,柔貴嫔吉服變色之事,也是她!那神龜馱壽不就是賢妃獻給太後娘娘的壽禮嗎?所以,玉美人慘死之事也是賢妃一手安排的,目的就是為了鏟除柔貴嫔啊,皇上!”
賢妃大駭,一時之間,竟不知道該說什麼是好,隻能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已經瘋了的良昭儀。
相反,淑妃倒是松了口氣,還好,這良昭儀做事不利索,但攀咬賢妃卻很是賣力。她斜刺裡瞥了呆愣的賢妃一眼,故作擔憂道:“賢妃妹妹這是怎麼了?臉色如此蒼白,可是被良昭儀說的吓到了?”
劉太後冷笑一聲:“吓到?怕不是心裡有鬼,所以才做賊心虛呢。”
賢妃一聽太後都下了場,總算找回了理智,慌忙跪下請罪:“皇上太後恕罪,臣妾方才隻是被良昭儀所說之事驚到了,畢竟這樁樁件件都甚是離奇荒誕。真是不知道她從哪兒聽了這些瘋話,莫不是這幾日彭家出事,良昭儀傷心過度,以至于瘋魔了?臣妾自侍奉皇上太後以來,無不謹慎用心,柔貴嫔更是皇上寵愛之人,臣妾萬萬不會做這樣的糊塗事,還望皇上太後明查。”
瑞帝聞言,眉心微皺,并沒有直接對賢妃疾言厲色,柳玥眼眸半開半阖間,看着賢妃周身氣度淡然,暗道不愧是四妃之一,這麼多年來在宮中積攢了不少好人緣、好眼緣,又是大公主的生母,一句良昭儀瘋魔了便快速把自己身上的嫌隙洗去大半兒。
試問,一個是有子有位的賢妃,一個是失寵敗落的罪人,人無論如何都會下意識地相信前者。
隻是,柳玥看了眼瑞帝,男人嘛,則更願意相信他喜歡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