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臉色一變,正要分辨,瑞帝卻嗤笑一聲,擡手指了指柳玥:“你啊你啊,這張嘴慣是不饒人,朕剛才又沒說話,你倒抓着朕不放了。”
柳玥輕哼了一聲:“實在是臣妾委屈,臣妾身為後宮嫔妃之首,自當該替協助皇後娘娘管理好後宮大小事宜,讓皇上無後顧之憂。可臣妾認為皇嗣之事亦是後宮大事,故而多花了些心思在榮王身上,不想卻讓皇後娘娘誤會了,就連皇上您也誤解臣妾。”
瑞帝好笑地看了柳玥一眼:“你這妮子,自打你進來,朕可曾說過什麼?朕也是榮王的父親,難道還能比你疼他少?你這幾日的确辛苦了,一會兒你就去朕的私庫裡挑些看上眼的,朕今晚再親自去你宮裡賠罪可好?”
柳玥這才似轎似嗔地瞪了皇上一眼:“這可是皇上說的。”
陳皇後見瑞帝對柳玥如此,臉色差點兒沒繃住。皇上前幾日不是有些惱了她嘛,怎麼今日她一撒嬌賣癡,皇上就忍不住上趕着去哄了。自打進宮前,她就知道柳玥受寵,可如今親眼見皇帝當着她的面打情罵俏,萬般維護,她的心簡直在滴血!
惠妃可沒有陳皇後的忍功,當下就兩眼一瞪,“貴妃娘娘真是好福氣,有皇上疼着護着,宮權也隻是順便做做。嫔妾等可就沒有娘娘般好命了,這幾日忙着大朝賀的諸多事宜,真是腳打後勺兒。可在這兒節骨眼兒上,有些人不說安守本分,盡心替皇上皇後娘娘分憂。背地裡竟然偷奸耍滑、應付差事,自己宮裡的事更是一團糟,把皇後娘娘賞的首飾都弄丢了,這樣的人,貴妃娘娘覺得與咱們同理六宮事宜是否合适呢?”
柳玥眼睛一眯,狐狸尾巴總算露出來了,這是不知道抓住了靈貴嫔什麼錯漏,要把她從協理宮權的位子上拉下來,順便借着靈貴嫔和自己的關系往她這兒潑髒水來了。這幾日瑞帝和自己的關系本就淡淡的,若是出了這樣的事兒,也許宮權真的要交出去也說不定,畢竟大朝賀可是關系到景朝大國顔面一事,真出了差錯,還牽扯到了前朝,瑞帝也不好多偏袒什麼。
瞥了眼上首的陳皇後,她正悠然地品着茶,嘁,真是隻老狐狸。又看了眼瑞帝,他又恢複了沉默,臉色淡淡的,看不出情緒。
柳玥懶懶一笑:“惠妃妹妹這話從何說起?”
惠妃沒搭理柳玥,卻突然對下首的靈貴嫔厲聲質問道:“大膽靈貴嫔,你可知罪!”
靈貴嫔有些茫然,下意識地看了眼柳玥,見她沖自己颔首,她便安心地壓了下呼吸,慢條斯理地起身跪到地上:“惠妃娘娘息怒,嫔妾惶恐,不知哪裡冒犯了惠妃娘娘,還請惠妃娘娘示下。”
惠妃冷哼一聲:“你倒是會避重就輕,冒犯了本宮算什麼大事,可是你千不該萬不該冒犯皇後娘娘,還延誤宮務,實在罪大惡極。”說着,她便讓貼身宮女拿出一支發钗呈到衆人面前,揚起眉,盛氣淩人地問道:“靈貴嫔,你可認得這隻钗?”
靈貴嫔隻看了一眼,脊背便一陣寒涼,那不是皇後冊封,六宮拜見的時候陳皇後賞得翡翠玉钗,如今那金片做的蝶戀花的羽翼早就破敗不堪,就連玉質的钗頭都跌碎了一半兒。柳玥眉心一皺,若說起靈貴嫔延誤宮務的事兒,倒也沒什麼,畢竟她早就做過防範,可是眼下這根玉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