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玥擡手勾着瑞帝的脖子,聲音又柔又媚:“哎呀,人家太愛皇上了嘛,是,情難自禁。”
瑞帝被勾得滿腹火氣,他忍了又忍,隻能暗自歎息,這女人真是詭計多端,總是緊緊地引着她,怎麼寵都寵不膩。罷了,這女人說得對,皇後有鳳印加持,在後宮也沒人能月越過去,隻是俪貴妃雖然位高權重,但到底要多仰仗他,瑞帝想到這裡,心裡便滿滿當當的,男人的尊嚴得到了極大的滿足,便想着這女人說得有幾分道理,自己就是多寵着幾分也不為過。
自那日後,和貴嫔帶着敏嫔來玉照宮更勤了些,柳玥見她二人識趣兒,便讓春晴在舞蹈上多教了教她們,還往尚寝局遞了話,在皇上跟前多美言幾句。果不其然,又過了半月,瑞帝終于照常寵幸後宮,和貴嫔和敏嫔接連承寵,一躍成為了新寵,且賞賜不斷。
一時間,無論是新妃和舊人都嫉妒得紅了眼睛,玉照宮便更是門庭若市。其中戎國來的倩嫔格外殷勤,柳玥見她能歌善舞,便也擡舉了她,于是三妃鼎立,和貴嫔勢頭更盛些,敏嫔與和貴嫔同氣連枝,一時間便是和貴嫔和倩嫔打擂台,至于樸國來的白嫔還是被惠妃籠絡了去,隻不過承寵了一次便再也沒掀起任何水花。
無論新妃再争寵,柳玥依然冷打不動地占了皇帝雨露的一半,這且不算瑞帝來玉照宮陪昭華公主和榮王的時候。
翻完這個月的彤史,柳玥懶懶地說道:“如今還真是到了春日了,這後宮真是百花齊放了。”
尚寝局女官谄媚地笑了笑:“這百花再嬌豔,又哪能記得上娘娘的風華萬千呢。”
柳玥淡笑了笑:“你倒長了長巧嘴,春晴,好生送女官出去。”
等人出了正殿,柳玥輕哼了聲:“本宮倒是小瞧了那白嫔,手段不小,這個月承寵了五次,倒隐隐能追得上和貴嫔了。”
春芳笑了笑:“左右挨礙不着咱們什麼,就讓新妃她們搶去吧,這後宮又難能缺得了熱鬧呢?”
柳玥點了點頭:“你說得很對。可皇上的口味兒嘛,到底沒改,依舊喜歡嬌柔妩媚的女子。”說到這裡,她擡眼在高遠身上掃了圈兒,“昭華殿那邊如何了?”
高遠唇微動了動:“一切都好,還請娘娘放心。”
柳玥輕笑了聲:“你到不必瞞本宮,想必她現在應該很着急吧。說起來,自她入宮後,還沒正式來拜見過本宮這個主位呢,既然如此,那咱們便去看看她吧。”
妩婕妤的臉被打爛後,是消停了一陣,但她心裡哪能不恨,故而等柳玥派宮裡的嬷嬷來教她規矩後,她很是鬧騰了一陣。然而無論她怎麼鬧,出不去這昭華殿,就連她的宮女也不能,所有嫔妃的日常分例都是由長春殿的人送來,為這這個她罵過無數次,嬷嬷卻告訴她,一宮主位有權統管宮中一切事務,俪貴妃娘娘并無逾矩,若是妩婕妤再口不擇言,這規矩怕是要一直學。
妩婕妤隻得忍下心中的苦楚,咬牙和嬷嬷學着宮裡的規矩,隻是偶爾聽起宮中奴才們提起最近後宮的新妃們,她便漸漸地按捺不住性子了。憑什麼和貴嫔和敏嫔那樣姿色平平的賤人都能承寵了?還有倩嫔和白嫔那兩個賤人,在儲秀宮時最是眼尖嘴利,憑着有幾分姿色就不把自己放在眼裡。
還有俪貴妃,俪貴妃這個老女人,怕她把皇上搶走,竟然把自己鎖在這昭華殿!原先她看着玉照宮處處都好,甚至野心勃勃地想要入住正殿,可現在她看這裡的一磚一瓦,一草一木都覺得可憎,和俪貴妃的面目一樣可憎。
當着教引嬷嬷的面,她自然強忍住,可是等殿内沒人,她便忍不住咒罵。阿莎和阿羅原本還有些成算,可久在宮中出入不得,她們心裡便也對俪貴妃恨之入骨,這不是把她們往死路上逼嘛。
柳玥走到昭華殿前,便隐隐聽到主仆三人的咒罵聲,随行的人都變了臉色,隻是柳玥依舊淡淡笑着,這妩婕妤也是個人才。随即,她遞給了春芳一個眼神,大殿的門緩緩推開,妩婕妤和兩個宮女頓時愣在原地,柳玥施施然走了進來,嘴角挑起一個笑:“妩婕妤,你和宮女們這是說什麼悄悄話呢,本宮聽着怪熱鬧,不如說給本宮聽聽?”
妩婕妤學了這麼多天規矩就是再蠢笨,也知道了俪貴妃在後宮的地位,眼下見柳玥笑吟吟的,不由得後背一陣惡寒,就想起了那天,這個女人談笑間便打爛了自己的臉,她幾乎是下意識地撫上了自己臉,支支吾吾地,話都說不出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