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如山長長地歎了口氣,随即眼中冰寒地轉了轉:“春芳姑姑可有對你們說如何應對?”
幾個太監互相看了一眼,便把春芳的話說了,溫如山冷哼一聲:“既如此,到了皇上跟前,你們知道該如何說了?”
太監們哪有不應,俱都像小雞崽子似的搗頭如蒜。隻是溫如山多了個心眼兒,總感覺這事兒哪裡透着些古怪。隻是眼下,無論是榮王還是和昭儀,任何一個出了岔子都會讓龍顔大怒,他自然不會犯傻到說些有的沒的,自然是先把鍋甩出去,保住自身才好。
至于和昭儀,皇上可沒讓他看顧,是死是活與他無關。
瑞帝正與安親王議事,把宮人都趕了出來,方才讓溫如山回宮開庫房,也是為了打賞安親王的。看着皇上讓人準備的東西,溫如山便知道,今日這扇門怕是不好進。他在門前走了好幾圈兒,最終捏緊拳頭下定了決心。
溫如山擡起頭,随即朝身後的太監們招了招手,商議一番後,他便裝出一副駭然失色的模樣,随即尖利地大喊道:“你說什麼,榮王他!”
殿内果然起了響動,不一會兒,門就被瑞帝一腳踹開,他氣勢洶洶地沖了出來,大喊道:“榮王怎的了!”
春芳早早就給柳玥遞了信兒,她到景仁宮的時候,陳皇後的儀仗也剛落地。柳玥假裝慌裡慌張地請安,陳皇後挑了挑眉:“安?榮王殿下做下得好事,本宮哪裡安了?俪貴妃,平日裡也就罷了,可如今榮王創下如此滔天大禍來,本宮看你這個做母妃的也難辭其咎。”
跟在身後的惠妃冷哼一聲:“上梁不正下梁歪,俪貴妃娘娘還是自求多福吧。”
柳玥隻管做出一副神色凄惶的模樣,并未多言,三人急匆匆趕到景仁宮正殿,便見殿中跪了一地的人,榮王哭個不聽,一旁的寝殿中則是凄厲的叫喊,宮女們端着水急匆匆地來往着,其中有一盆已經有了淡淡的血色。
惠妃見狀,驚呼一聲:“和昭儀這胎難道,保不住了?”
一旁正恨得要吃人的敏貴嫔一聽這話,立刻瞪了惠妃一眼:“惠妃你這是什麼話?”
陳皇後聞言冷斥了一聲:“惠妃慎言,如今情形未明,怎可下次定論?敏貴嫔,惠妃是四妃之首,就算言語不當,你也不該如此态度。”
敏貴嫔雙眼猩紅,恨恨地瞪了俪貴妃一眼:“娘娘恕罪,和姐姐腹中的龍胎如今生死難料,嫔妾,嫔妾心中實在沉痛!”
“本宮曉得,咱們還是趕緊去看看和昭儀吧。”說着,她便往寝殿走去,柳玥自然要跟着,可沒走兩步,敏貴嫔卻突然攔在前面推了她一把:“俪貴妃你個賤人,你還敢往前,是非要害死和姐姐才肯罷休是嘛?”
俪貴妃蹙了下眉,賢妃立刻斥了敏貴嫔一聲:“大膽敏貴嫔,方才皇後娘娘的話沒讓你警醒嘛?你身為貴嫔,怎敢推搡貴妃?如此不敬,真是大膽。”
敏貴嫔剛要破口大罵,陳皇後卻轉身凄苦地說道:“賢妃,敏貴嫔也是擔心和昭儀,她們姐妹情深,俪貴妃,你也多擔待些吧。畢竟榮王······”
敏貴嫔聞言,立刻指着還在哭鬧的榮王破口大罵:“賤種,你還敢哭鬧,都是你,都是你,你害了姐姐腹中的胎兒,要是姐姐腹中的胎兒有個三長兩短,本宮一定會讓你生不如死!”
話音剛落,滿殿皆驚,柳玥更是臉色凄苦地攔在榮王面前,“敏貴嫔你這是作何?榮王還隻是個孩子,你要有什麼便沖本宮來!”
敏貴嫔冷笑一聲,猛地從袖子裡抽出一根馬鞭朝柳玥打來,“你以為我不敢嗎?賤人,我這就打死你!”
鞭子落在了春晴的背上,春晴倒吸了一口涼氣,足可見敏貴嫔的恨意,柳玥上前剛準備護住春晴,敏貴嫔便一腳把二人踹倒在地,她當即揚起鞭子要抽到榮王身上,卻被一個黑影直接打飛了出去。
衆人皆驚,待看清楚來人,俱都吓了一跳,慌忙跪下,瑞帝穩住身形,幾乎是像看死人一樣盯着捂着胸口在地上翻滾的敏貴嫔,聲音幾乎冰寒到人的骨子裡:“該死,竟敢碰朕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