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華瑰麗,光怪陸離。
華燈璀璨,燈紅酒綠。
江城市,一座繁華的大都市。
高樓林立,街道上車水馬龍,毂擊肩摩,即使是到了夜裡,熙來攘往的人群,也像潮水一般。
到了深夜,酒吧内外恣意放縱的人們,街道旁璀璨閃爍着名牌的廣告燈。霓虹耀眼,燈光恍惚,亦幻亦真。
這就是江城,是人們朝思暮想翹首向往的繁華绮麗的大城市。
趙謹言——就是那望眼欲穿的人海之中的其中一個。
趙謹言是一個從小城市裡來到大都市江城努力打拼的普普通通年輕人,他高中畢業之後,沒有再繼續念大學,而是選擇了到江城獨自打拼。
而他放棄大學,是因為一次意外。
在他高考過後的某一天裡,他突然得知了他的母親得了重病。而那一天,也終将成為他人生裡無法忘卻的一次轉折。
那天,他正在他的屋裡看書,卻突然聽到從廚房裡傳來一陣猛烈的雜亂聲,給他吓了一跳。
當他趕忙跑到廚房查看時,看到的就是已經昏厥得不省人事的母親。
他頓時驚吓得慌亂了起來,但又轉瞬間從驚吓和慌亂中驚醒過來,忙上前背起已然暈厥的母親就往外面跑。
他要趕緊跑去醫院,救治他的母親。
那一年,他才剛滿十八歲。他用他那并不算壯碩的身軀背起了一個昏厥且沉重的成年人,滿臉的焦急和擔憂,他艱難地跑到外面,一時間茫然得不知去處,茫然地尋求着幫助。
那是他的母親,是他最親的親人,相依為命的親人。
他擔憂,他害怕,他恐懼,他茫然失措。當年他失去他的父親的時候,他已經很傷心很心痛,他不想這種不幸再次發生在他的身上。
當他滿頭大汗地跑到外面時,放眼望去,天大地大,行人匆匆,他卻是那麼的渺小,那麼的茫然無助。來來往往的行人從他的身邊走過,卻都沒有多餘的時間去關心旁邊的這個心急如焚,想要給母親看病的年輕人。
繁忙現實的社會下,這俨然已經成為一種最為普遍的現象。大部分的人不會去在意去關心旁人是急着看病還是急着投胎。
事不關己,關己則亂。
沒人會因為一時的善良而惹得一身麻煩。
人們都在心裡如此思量如此琢磨,所以,冷漠,早已約定俗成地成為了這個現實社會中最直觀最普遍的現象。
多少個社會新聞讓現在的人都心有芥蒂,心中躊躇。人啊,才是彼此心中最大的可怕鬼獸。
趙謹言焦急地四處望着,可是望着周遭的一切,那些繁忙得行色匆匆的路人一個一個的都從他身邊穿梭而過,隻留下一陣又一陣的涼風。他在慌亂之中也清楚現在的社會現實,想要尋求一點幫助,卻無所适從。
他想叫一輛出租車,卻看着一輛又一輛的出租車從他身邊疾馳而去,留下的又是一陣又一陣更強勁的風。他大聲喊着:“出租車!出租車停一下!”然而,一輛迎面駛來的車,他看見時本是滿懷期待,卻又從他面前絕塵而去,一陣混着刺鼻塵土的冷風直撲臉上,吹亂了他的頭發。
期待變成了失望,又轉瞬變成了憤怒,年輕氣盛的趙謹言見此景,終于是再也忍受不住,罵了一聲:“靠!”
他滿心擔憂地看了看趴卧在他身後暈厥已久的母親,聲音有些顫抖地說道:“媽,你要堅持住,你一定要堅持住,我一定很快就會把你送到醫院的。一定!”
就在趙謹言很無助很焦急,又找不到方向的時候,從不遠處走過來一位西裝革履的筆挺男人,男人的氣質斐然,他剛好看見了在他前方背着母親早已焦灼萬分的趙謹言。
此時的趙謹言早已經急得滿頭大汗。
隻是一眼,西裝男人就已經明白了。
西裝男人沒有過多的思慮,直接往趙謹言的方向走了過去,并且在離趙謹言不遠的地方,順手招了一輛路過的出租車。出租車停下,他打開車門對裡面的司機說道:“師傅,麻煩你把車開到那個男孩的旁邊,謝謝。”男人的聲音充滿着磁性,醇厚的嗓音,讓人聽着就很有安全感。
他向司機指的方向就是趙謹言。
司機聽了之後,很快就把車開往趙謹言的方向并靠邊停了下來。西裝男人也跑了過去,跑到趙謹言身旁,說道:“小弟弟,把你的母親快放在後座上吧。”說着,他打開後座車門,幫着趙謹言把他的母親放到了車後座上。
趙謹言從出租車停在他面前開始,一直到西裝男人來到他身邊幫他打開車後門,他都感到特别的意外,又特别的驚詫,但更多的是感激。
他在西裝男人的幫助下,終于是招來了一輛車,并把母親放在了車座上。當關上車後門的時候,他一直朝那個幫助他的西裝男人不停地鞠躬道謝着。
“謝謝您,真是太謝謝您了!”
西裝男人連忙扶住了他,溫柔親切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微笑着看着他,說:“不用這麼客氣,舉手之勞而已。你快去送你母親去醫院吧,别耽誤了時間,希望阿姨能平安無恙。”
趙謹言滿臉感激地看着面前的西裝男人,内心升起團團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