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他還是怕母親和唐糖出現意外,而做出了決定。
他說道:“你有什麼要求。”
他淡淡地說着,并不是疑問,而是一種陳述。他明白了這一切都是被動的,都是有目的的,與其問許志彬不如直接把問題講出來。
許志彬聽到趙謹言的回應,會心一笑,很滿意地說道:“很好。”
他很喜歡和聰明人打交道。
趙謹言不去看他,撇過頭,心有餘怒。
然而下一秒許志彬說出的話,卻讓趙謹言更加的難以置信起來。
許志彬真的是提出了他的要求,可是這個要求卻讓趙謹言不可置信又難以接受。他看着趙謹言,說道:“你需要整容。”
趙謹言聞言猛地回過頭,看向許志彬,态度堅決地回絕道:“不可能!我是不會整容的!”
身體發膚,受之父母。
自己的長相是父母給的,無論怎樣,他都不會去改變的。
他不可能會改變自己的容貌,不可能為了去當什麼替身而讓自己做這種他反感的事情。
所以在他聽到許志彬要求他需要整容的時候,他當即就拒絕了。
他疾言厲色,不容置喙。
“我是不會整容的。”
許志彬聽到這話,也有點驚異了一下,他沒想到趙謹言竟瞬間就反駁于他,心想,還沒有人敢這樣跟他說話。之前的趙璟然是第一個,現在又出現了一個趙謹言。他忽然就感覺到,這兩個男孩子,還真的是越看越有些相像了。
而趙璟然跟他大發雷霆的那個時候,也是在這個地方。恍然間,他的眼前竟然出現了趙璟然和趙謹言兩個身影逐漸重疊的景象。
他站起了身,也不容置喙地說道:“你必須整容,這是命令。你不要忘了,你的母親和唐糖!”
他故意加重了語氣,讓趙謹言能有所畏懼。
可是在趙謹言聽到許志彬又拿他的母親和唐糖來要挾他,還有那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樣子時,他就心裡一陣不爽。
他不再退讓,直接駁斥道:“你也不要忘了,是你現在有求于我。你拿我的母親和無辜的唐糖作為要挾讓我做你的替身,我答應了,但是你不要得寸進尺!如果你還要繼續威脅我的話,大不了魚死網破!我不過就是一個普通的打工人,而你可是名揚在外的大公司老闆啊,到時候,誰更難看。我不是一個可以随便被人牽着鼻子走的人,不信就試試。”
不卑不亢,更絕不退讓。
趙謹言也看向許志彬,眼神裡并沒有畏懼。
他心裡想着,不管怎樣,他都要站住主導位置,不能太過容忍和屈服。畢竟,他現在也把握了許志彬的把柄和主導權的,不是嗎。他再怎樣也要為自己搏一把,他可不想毫無自主地遷就許志彬。
他怒不可遏地盯着許志彬,他怎麼都沒有想到,他隻是想在這座大城市裡努力賺錢為自己的母親治病,他隻想平淡地生活着,他不想被摻和到任何的紛争或是麻煩中去。
但是他卻遇到了許志彬。
這一切的發生,追根究底還是因為他來到尊尚會所工作。
想當初,他隻是為了賺到更多的錢,才來到了尊尚會所。他努力拼命地工作,甚至每天打兩份工,更是沒有充足的睡眠時間。
他在這裡遇到了趙璟然,遇到了葉柔,現在又遇見了許志彬。在各種機緣巧合之下,他竟被牽扯到了他從來都不會想到的與他有聯系的圈子。
許志彬被趙謹言這一通劈頭蓋臉的話斥得有些張口結舌,他更是驚詫于這個年輕人的勇氣和氣魄。
他其實隻是想讓趙謹言整容成趙璟然的樣貌,在樣貌上不會有太大的差别,這樣在外界看來,才不會出現纰漏和差池。但是他沒想到這令趙謹言很不滿,又很氣憤,還說出一大番話來與他對抗。
旋即他又有些理解,畢竟讓一個人改變其原有的樣貌确實不是誰都可以輕易接受的。
許志彬看着堅決的趙謹言,也隻能做了妥協。他笑了一下,說道:“我很欣賞你的勇氣和态度。”
可趙謹言并沒有理會許志彬這番突然而來的誇獎。
許志彬說完,走到了趙謹言的面前,湊近他,低聲道:“我很期待你的加入。”
他微微抿嘴笑着,眼神深邃,依然有些讓人覺得深不可測。
趙謹言則沒有做出任何的表情,也沒有回應許志彬。
他在心裡早已冷笑咒罵千回百回。
誰願意加入了,還不是讓你逼迫的。
許志彬看見趙謹言一副愛答不理的神情,不禁笑了一下。然後,他拿出了一張金色卡片塞進了趙謹言的手中。
趙謹言納悶地低頭看了一眼,那張金卡金燦燦的顔色真的就像是鍍了黃金的一般,而那上面寫着的是許志彬的名字,在名字的下面是公司的名字:帝光集團。
他不知所謂地看向許志彬,問道:“這是什麼?名片?”
許志彬卻依然嘴角抿着笑容,簡單說了一句:“自有用處。”
話一說完,許志彬便兀自走出了包間,離開了尊尚會所。
這天半夜下班後,會所的經理給趙謹言結了工資。趙謹言沒有問原因,因為他也知道這其中的緣由。
這一天之後,他就不再是尊尚會所的員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