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謹言見許志彬說完話就走,俊朗的臉上瞬間就顯露出一絲不悅。
這個人總是這樣,唯我獨尊,高高在上,讓人生厭。
他的内心深處中早已被許志彬和什麼替身這些事攪得狂亂不堪,煩躁又鬧心。
平靜的生活再次被打破,而導緻這一切的,還不就是因為剛剛從他身邊從容又潇灑走過的許志彬。
那個以名利為中心的男人。
再次坐上車,趙謹言是乘坐着許志彬的專用私家車,而司機正是之前接他前來的陸堯。
這時趙謹言才知道,陸堯是許志彬特意安排給他的,以後将是他的私人司機兼助理。
路上,陸堯開着車,趙謹言和許志彬并排坐在車的後座上,車裡寂靜無聲。許志彬依舊深沉不說話,陸堯也自是安安靜靜地開車,趙謹言感覺整個車裡的氣氛都是那麼的幹澀又尴尬,令他渾身都不自在。
最後,他還是随便的找了個話題,打破了這該死的尴尬,他問許志彬:“這是要去哪?”
但是許志彬卻好像并不想要說話的樣子,表情也沒有任何的波動。他不疾不徐,語氣很漠然又很生冷,道:“你現在隻要做好你的替身,不需要有任何的問題。一切都聽我的安排就行。”
趙謹言一聽這話立馬就火了,“你把我當工具呢?!”他很不爽也很不悅,本來隻不過是問了一句再簡單不過的問題而已,何至于換來那麼一句生硬又毫無人情的話,把他怼得毫無情理。
他心中又升起一團怒火,氣憤道:“我一開始可是根本就沒有想要卷進來,是你把我硬生生的牽扯到你這名利圈裡的。你卻還要讓我做一個不聞不問的傀儡傻子,任你擺布麼?你很拽啊你!”
什麼叫不需要問任何問題,什麼叫隻需要聽從他的安排。趙謹言簡直是越想越氣憤,越來越煩躁,現在還要聽許志彬這番沒有感情,又冷硬又專橫又命令的話。他不是一個傻子,也不是一個可以任人随便差使的工具。
做這個什麼破替身本身就是被逼無奈,情非得已,他現在雖然被迫同意了,但并不代表他是可以任人擺弄的。
許志彬看着又暴跳如雷的趙謹言,看着眼前這個又像個炸毛的小獅子似的男生,并又被其劈頭蓋臉地罵了一頓,他一時沒有說話。
還沒等他開口回應,前面開車的陸堯卻先出言和氣地勸道:“謹言先生,您别動怒,許總自有他的安排,等到了地方了,您就明白了。”好像生怕兩個人打起來一樣。
陸堯說完,許志彬也終于開口說話了,然而語氣卻還是帶着生硬。
他說:“你不想整容這件事我已經同意你了,所以接下來的所有事你必須都要依照我的安排。你别忘了,你的母親還有唐糖,她們倆的命運可都攥在你的手裡。”
這話不說還好,剛一說完,趙謹言就更炸了。
“你就隻會拿無辜的人的性命來做籌碼嗎?你不覺得你這麼做很卑鄙嗎?那麼大的帝光集團,在外的名号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沒想到掌管它的大老闆會是一個隻會耍卑劣手段的小人,你不覺得這太可笑了嗎!”
一聽到許志彬再次拿他的母親和唐糖來威脅他,他就更火大了,火氣又上來了,他毫不客氣地怒斥着。
陸堯再次擔心緊張起來,帶着懇求的語氣勸着趙謹言,道:“謹言先生,您消消氣,千萬别這麼說,許總他沒有那個意思。”
這時,許志彬朝陸堯擺了擺手,他倒是并沒有在意的樣子,然後交代了一句:“小陸,一會兒到了地方,你就先回公司。”
然後就沒再說話,全然沒有理會趙謹言的一番痛斥。
陸堯點了點頭。
趙謹言獨自生着悶氣。
車内又陷入了長久的沉寂之中。
過了良久的時間之後,車終于停了下來。
許志彬對趙謹言說道:“我們到了,下車吧。”
等到趙謹言跟許志彬下了車後,看到是停在了一座獨棟公寓外。這座公寓從外觀上看,很精緻貴氣又簡約舒适,卻也透露出一種很肅穆的感覺。
趙謹言和許志彬下了車後,陸堯就開着車離開了。
站在公寓大樓外,趙謹言的情緒莫名的有一種沉靜和平和,他沉聲問了一句:“你究竟是因為什麼,才選中了我?”
這個問題,他一直都憋悶在心裡,想要得到一個答案。
許志彬看向他,諱莫如深。
……
許志彬兀自走在前面,趙謹言默不作聲地跟在後面。許志彬将公寓的門打開後,讓趙謹言跟上,然後先走了進去。趙謹言跟着一同進去後,剛走進去他就驚呆了。
“哇,這房子好大。”他不禁感歎道。
這房子内竟是一座複式住宅,剛走進門,就看見了寬敞明亮的大客廳。更引人注意的是,采光特别好的全景天窗大陽台,外面的景緻一覽無餘,與許志彬辦公室的那一面落地窗有過之無不及。進門的左側是一個樓梯,那裡便能通往二樓。這個房子裡的陳設和裝飾也都特别精緻講究,裝修簡約又幹淨。
這是他長這麼大以來第一次看到這麼大的房子。
他從來都沒有見過這麼大這麼寬敞的房子,所以他剛一進門就情不自禁地發出感歎。
而接下來許志彬對他說的話,更是讓他驚訝不已。
許志彬走到客廳裡,站在客廳中央的那張淺色淡雅的沙發旁,看到趙謹言剛剛那一聲驚歎,他的心裡竟會溢出一絲恻隐之情。
他對趙謹言說:“以後,你就住在這裡。”聲音難得的有一絲溫和。
趙謹言更不可置信了,他看着許志彬,好像在用表情竭力地傳達着:以後我可以住在這麼大的房子裡?這麼大的房子?我不是在做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