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沖擊來得太大,來得太猛,就像龍卷風,讓趙謹言招架不住。
趙謹言在許志彬說完最後一句話之後,頹然地癱跪在了地上,眼神中沒有了焦距,一片迷茫。
他冷汗涔涔,身着潔白襯衫的他在空曠的黑暗的地下基地裡,顯得破碎又無助。那頭頂上方微弱的昏黃色燈光,就像是他身處在黑暗深處,照亮他出去的那一抹微光。
他又想起了許志彬剛才說的那最後兩句話:
“作為同謀,你将會坐牢……”
“你是想要繼續榮華富貴,還是當個階下囚……”
事已至此,已經不是他能夠選擇的餘地了,隻能順從。
他心中暗罵了一句,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老天爺還真是跟他開了個天大的超級玩笑。
他已深陷其中,無法脫身。
許志彬帶着趙謹言來到了一間訓練房,并且帶着他換好了訓練服。
“我們要訓練什麼?”趙謹言剛走進訓練房的時候,就問道,“是不是跟上學時的軍訓差不多?”
此時的他臉上沒什麼表情,有一種順其自然又很木然的樣子。
許志彬回答他:“比軍訓還要嚴苛,還要強度大。”
趙謹言也暗自猜測,這個訓練估計不可能太小兒科。看着這個架勢就像是在訓練特工一樣,神秘兮兮的。
“跟我來。”許志彬叫了他一聲,趙謹言跟了過去。
借着橙黃色的燈光,趙謹言逐漸地看到了一張長桌,長桌上面擺了數十把的手/槍,有步/槍,有狙擊槍,有沖鋒槍,也有霰/彈/槍。擺着手/槍的桌子對面,是幾塊射擊靶。
他吃驚得目瞪口呆。
誰能告訴他,這到底是個什麼樣的組織?!
“選一把吧。”
許志彬的聲音傳了過來,讓趙謹言終于是回過神來。
趙謹言吞了吞口水,伸出手,有點躊躇,但最後還是随便拿起了一把手/槍。
許志彬的聲音再次傳來:“0.45口徑軍/用手/槍,單排彈匣設計,裝彈量十五發。”
趙謹言把手/槍握在手裡,掂了掂,他竟有那麼一瞬間覺得握着手/槍的感覺還挺過瘾。
“把槍舉起來,雙手握住,胳膊伸直,試着瞄準靶心。”許志彬交代了一句,趙謹言也便照做。
趙謹言雙手握住手/槍,舉了起來,眯着一隻眼睛,試着瞄準幾米遠之外的靶心。
就在他努力地将槍對準靶心時,許志彬忽的一聲吓了他一跳。
“喂!兩隻眼睛瞄準!你隻用一隻眼睛的話,瞄準的程度會大打折扣。”
趙謹言不滿地瞪了許志彬一眼,他隻是下意識地眯起了一隻眼睛而已,也用不着這麼氣急敗壞的吧,吓死個人。
誰知,許志彬一把将他手裡的槍拿了過來,做了一個示範,并說道:“你看好,開保險,上膛,瞄準。”
許志彬的動作一氣呵成,幹淨利落,讓趙謹言看得目瞪口呆,确實是有些佩服,都有點想為他拍手叫好了。
許志彬把手/槍又還給了趙謹言,說道:“試着開一槍。”
趙謹言重新握住手/槍,然後睜着兩隻眼睛,将槍口瞄準了靶心,‘砰’的一聲,開了一槍,但是沒有打中,脫靶了。
在這寂靜空曠的地下空間裡,這一聲槍響尤為震耳,好在這個地方隔音效果是相當的好,不會被人聽到,不然還以為是身處戰場了呢。
也正是因為這個,這一聲槍響也着實是吓得趙謹言心髒猛地狂跳起來。
他把槍扔在了桌子上,心有餘悸。這一聲槍響又好似是把他混沌的腦袋遽然打驚醒了一般,也将他的三魂七魄給打回歸了位。
他皺着眉看着許志彬,質問道:“我不明白了,為什麼要用手/槍啊?這做商業間諜,不是隻要像上次那樣偷個東西就行了嗎?!”
許志彬看着氣急的趙謹言,說:“槍隻是一種工具,如果任務需要的話,你必須要掌握它。還有很多内容需要你去訓練。”
然後沒待趙謹言說話,就不容分說地從桌子上拿過那把槍,開保險,上膛,瞄準靶心,‘砰砰砰砰砰砰!!!’連開數槍。
動作依舊幹淨利落,直到子彈打完,發發全中射擊靶正中心。
趙謹言忙把雙耳捂住,剛才的那一聲槍響就已經震撼的讓他心跳不止,更何況是此刻連續的十四聲。
那震耳欲聾的陣勢,他已無暇再去贊歎許志彬開槍的模樣有多帥氣多酷炫了。
他心髒砰砰直跳,一臉震驚地看着那還冒着煙的靶子,又看了看許志彬。
“繼續練。”許志彬将槍扔在了桌子上,然後又扔下了這麼一句話之後,就轉身走開了。
看着許志彬走開,趙謹言驚愕地看着那靶心被十四發子彈打穿的鱗次栉比的彈孔,歎道:“要不要玩得這麼大。”
他越來越感覺,陷入的這個套路真的是縱橫錯亂。
沒辦法,趙謹言隻好按照許志彬交代的話,繼續練着槍法。但他畢竟是新手,剛開始練,根本無法立即練成。
幾個小時後,許志彬又帶着趙謹言走進一間拳擊屋,一個吊式沙袋懸在中央。
“這怎麼跟拍諜戰片似的,又是手/槍又是拳擊的。”趙謹言好像心有餘悸一樣,仍對剛才的射擊訓練曆曆在目,不知道是在自言自語的感歎,還是在和許志彬說話。
剛練完射擊還沒多久,本來已經很累了,又被帶到這裡,看樣子又要練拳擊。